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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寒风卷着细雪掠过校园，杨瑞华缩在苏小白的大衣里，指尖还残留着方才在烘焙教室制作姜饼人的面粉。苏小白低头替她系紧围巾，睫毛上落了片雪花，"实验室暖气坏了，先去我宿舍吹会儿空调？"
推开男生宿舍的门，暖烘烘的空气裹挟着雪松与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杨瑞华一眼瞥见书桌上摆着的玻璃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他们约会时的电影票根，最上方躺着片压平的银杏叶——正是她去年生日时随手夹进他书里的那片。
"渴了吧？"苏小白递来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手机却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接起电话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响烟花，他下意识转身望向阳台，手机顺势放在了茶几上。
杨瑞华本想提醒他手机屏幕没锁，余光却瞥见锁屏壁纸——那是上周她在图书馆睡着时的侧影，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发间还别着他送的樱花发卡。她心跳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滑动屏幕。
相册里密密麻麻的分类让她呼吸停滞。"瑞华的笑容"里存着她在甜品店吃到草莓大福时眯眼的模样；"实验室的她"记录着她专注调试显微镜时微蹙的眉；甚至有个名为"初雪"的文件夹，点开竟是去年初雪那天，她仰头接雪花时被风吹起发丝的瞬间。
最新的照片拍摄于今早，她在烘焙教室揉面团时，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侧脸，面粉沾在鼻尖，苏小白大概是蹲在烤箱旁偷偷拍的。每张照片都标注着详细日期，最底下还缀着简短的文字："今天她夸我泡的咖啡好喝""原来她画电路图时会咬嘴唇"。
"在看什么？"苏小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杨瑞华慌乱中差点摔了手机。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手，耳尖却肉眼可见地红透，"我、我本来想等纪念日做成相册......"
"你偷拍我！"她脸颊发烫，指尖却无意识着屏幕上自己的笑脸，"还存了这么多......"
苏小白喉结滚动，别开眼嘟囔："你总说自己不上镜，可在我眼里......"他突然将她搂进怀里，声音闷在她发顶，"你认真做实验的样子，吃冰淇淋沾到嘴角的样子，连发呆时望着窗外的样子，我都想永远记住。"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雪花扑簌簌落在玻璃上。杨瑞华想起这些日子里，苏小白总在她低头写字时突然举起手机，说是拍实验数据；每次约会结束分别时，他都要等她转身走远才肯离开——原来那些被她忽略的瞬间，都被他妥帖地收进了镜头里。
"其实我也有秘密。"她踮脚从书架上取下日记本，扉页夹着的拍立得照片掉了出来。那是苏小白在樱花树下仰头接花瓣的模样，睫毛被阳光染成金色，嘴角挂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
苏小白愣住，小心翼翼拾起照片。日记本里夹着的不只是照片，还有他帮她调试仪器时画的草图，他们一起喝过的奶茶杯套，甚至有张便利店收银小票——那天他假装顺手，实则悄悄把她喜欢的草莓牛奶放进了购物篮。
"每次看你偷拍我，我就偷偷拍回去。"杨瑞华脸颊绯红，"你认真解数学题的样子，在操场打篮球出汗的样子，还有......"她声音突然轻下去，"每次以为我没发现时，你望着我的眼神。"
苏小白喉间溢出轻笑，将她抵在书架前，鼻尖相触："被发现了。"他的拇指轻轻她泛红的脸颊，"知道吗？这些照片对我来说，就像永远不会融化的雪。"他点开相册里去年初雪的那张照片，"那天我就在想，如果能把你的笑容永远留住该多好。"
雪越下越大，将世界染成一片银白。杨瑞华忽然想起他们的约定，踮起脚尖吻去他睫毛上的雪花："等我们去北海道看雪，要拍更多照片。"她晃了晃日记本，"把我们的故事，写成真正的'永不落的雪'。"
苏小白低头吻住她，窗外的雪光映得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在这一刻不再只是定格的画面，而是他们相爱的轨迹，是藏在细节里的心动，是比永恒更绵长的眷恋。
深夜回到宿舍，杨瑞华翻看着手机里新存的合照——照片里苏小白搂着她的肩，两人对着镜头比耶，嘴角还沾着未擦净的姜饼碎屑。她将照片设成锁屏，在备注栏写下："我的苏先生，正在收集属于我们的'永不落的雪'。"
而此刻在另一间宿舍，苏小白盯着新拍的照片傻笑，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描摹她的轮廓。窗外的雪还在下，他知道，这场关于等待与珍藏的故事，会随着时光的流逝，堆积成生命中最温暖的雪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