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者联盟成立一周年庆典的霓虹照亮黄浦江时,我正在地下指挥中心盯着量子防御系统的数据流。老王的团队戴着VR眼镜,在虚拟空间中拦截着每秒十万次的黑客攻击,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实时滚动着全球各地传来的“无差别攻击”警报。
“陈总,欧洲分会报告,他们的工会系统被植入了精神控制程序。”技术部的小李推了推眼镜,全息投影在他脸上投下幽蓝的光,“根据代码特征,是共济会新开发的‘蜂巢’病毒。”
我转动着手中的扳手模型——这是母亲用化疗药物的铝箔纸折的,“启动‘普罗米修斯’计划。通知非洲矿工联盟,用他们的矿机算力反向追踪。”话音未落,身后的金属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生物识别系统红光闪烁。
“陈总!有人闯……”安保主管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转身时,正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人举起手中的枪,激光瞄准器在我胸口晃出小红点。千钧一发之际,母亲突然冲进指挥中心,她手中的保温杯砸向枪手,枸杞茶泼在对方脸上的瞬间,我听见了熟悉的电子蜂鸣声。
“是仿生机器人!”老王大喊着按下电磁脉冲按钮。机器人在电流中抽搐着倒地,面罩脱落的刹那,我瞳孔骤缩——那张脸,赫然是三个月前在日内瓦遇刺时牺牲的工人代表。
“他们在克隆我们的人。”我蹲下身,看着机器人后颈露出的金色齿轮,那是某跨国钟表集团的标志,“通知全球分会,立刻启动‘照妖镜’计划,用虹膜扫描排查所有可疑人员。”
凌晨两点,联盟总部突然停电。应急灯亮起时,我看见财务部方向窜过几道黑影。抄起墙角的扳手追过去,却在楼梯间撞见了浑身是血的老吴——那个曾被我威胁过的前财务科长。
“陈总……”他抓住我的裤脚,血沫从嘴角溢出,“他们在篡改区块链账本……转账记录里藏了病毒……”话没说完,他的瞳孔突然涣散。我摸出他攥紧的U盘,里面赫然是联盟成立以来所有资金流动的真实数据,每笔款项都被植入了可自动销毁的加密程序。
“老王!切断所有链上交易!”我冲进机房,却看见技术部的实习生正疯狂敲击键盘,他的工牌照片不知何时换成了陌生面孔。扳手重重砸在他后颈的瞬间,听见他用俄语咒骂:“你们以为赢定了?共济会的‘黄昏协议’己经启动!”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我站在顶楼看着城市陷入瘫痪。街道上,被病毒操控的清扫机器人横冲首撞;写字楼里,智能门禁将劳动者锁在门外;网络上,#劳动者联盟是骗局#的话题突然爆火,配图是伪造的我与资本巨头握手的照片。
“陈总,怎么办?”小李举着手机,声音带着哭腔,“好多人开始退会了……”
我擦去扳手边缘的血迹,点开全球首播频道。镜头扫过我染血的衬衫,扫过身后废墟般的指挥中心,最后定格在我坚定的目光上:“兄弟们,姐妹们!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而战吗?”我举起老吴留下的U盘,“这是敌人害怕的证据,他们可以切断电力,篡改数据,甚至克隆我们的战友,但他们永远无法摧毁——”
突然,身后的天空被无数光点照亮。抬头望去,成百上千架无人机冲破雾霾,它们投射出的光影在云层上拼出巨大的“工”字。那是全国十万程序员自费组建的“黎明舰队”,每架无人机的机身上都贴着同一句话:“我们相信陈默,更相信自己”。
手机在此时震动,互助群里弹出9999+条消息。各地劳动者自发组墙保护工会据点,退休电工们带着工具箱修复电网,甚至有幼儿园老师用儿歌旋律破解了部分病毒代码。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黄浦江时,老王的欢呼声从耳机里炸开:“陈总!他们的主服务器在瑞士阿尔卑斯山!坐标己经锁定……等等,这建筑结构,怎么像是……”
我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冷笑一声——那座被伪装成滑雪场的地下堡垒,正是三年前我被张成刚羞辱的地方。命运真是有趣,当年的受害者,如今要亲自端掉压迫者的老巢。
“通知全球联盟,”我握紧扳手,感受着掌心的老茧,“三十分钟后,发起总攻。这次,我们要让所有黑暗,在阳光下彻底消亡。”
人群中爆发出怒吼,那是十亿劳动者的声音,比任何武器都更强大。无人机群开始编队,地面部队整装待发,而我,正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这一次,不是复仇,而是为了让后来者,永远不必再经历我们曾受过的苦。
暗潮汹涌,但黎明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