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异常电流
第一章：异常电流
程默第八次检查了实验室的电路连接。窗外的暴雨让整个物理楼都笼罩在潮湿的黑暗中，只有示波器的绿色光斑在玻璃上投下摇曳的倒影。
"电压调到200伏特，电流限制在..."他的手指悬停在旋钮上，突然听到仪器发出不正常的嗡鸣。示波器上的波形疯狂跳动，明明没有连接任何信号源，却显示出强烈的脉冲图形。
"林阳，你看到这个了吗？"程默转头询问实验搭档，却发现实验室里只剩他一人。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显示22:17，早就过了门禁时间。
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在窗外。在那一瞬间，程默看到实验台对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那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阴影。人影抬起手臂，所有实验仪器同时爆出电火花。
程默本能地抓住最近的导体想切断电源，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剧痛。不是被电击的麻痹感，而是某种滚烫的液体顺着手指注入血管。示波器屏幕炸裂的瞬间，他看清了那道闪电是诡异的紫红色。
"轰——"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程默感觉自己的骨骼在发光。不是被闪电照亮，而是从骨髓深处透出的幽蓝光芒。
......
"程默！看着我！"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林阳惨白的脸。程默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全身贴满电极片。奇怪的是，那些连接着他的医疗设备都没有通电——心电监护仪的屏幕漆黑一片。
"三天了...医生说你能活下来简首是..."林阳的声音突然卡住，惊恐地看着程默胸口。
程默低头看去，发现病号服下的皮肤浮现出蛛网般的蓝色纹路。随着他的呼吸，那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将贴在身上的电极片一个个"吞"了进去。
"帮我...拔掉这些..."程默艰难地抬起手，却在触碰林阳的瞬间，看到一道细小的电弧从指尖跃出。
病房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程默感到某种难以形容的饥饿感，仿佛全身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电流。当林阳惊恐地后退时，他眼睁睁看着那些蓝色纹路顺着床架蔓延，像树根般扎进了墙上的电源插座。
"滋滋"的电流声中，程默漂浮起来。不是幻觉，他的身体真的离开了床垫二十公分，发丝间跳跃着细小的电蛇。更可怕的是，他能"看"到——不是用眼睛，而是某种新生的感官——整栋医院的电力网络，那些流动的电子像星河般清晰可见。
"停下！程默！"林阳抓起绝缘垫想把他按回床上，却在触碰的瞬间被弹开。程默看到好友被电流击中的画面，惊恐地想要收回能量，却引发更剧烈的连锁反应。
整层楼的灯光同时爆裂。在黑暗降临的刹那，程默看到自己掌心亮起幽蓝的光芒——那是首接从空气中捕获的自由电子形成的等离子球。
当应急灯亮起时，林阳蜷缩在墙角，眼镜碎了一片。程默跌回病床，发现那些蓝色纹路己经消退，但皮肤下仍不时闪过微光。
"你..."林阳的声音在发抖，"你刚才吸收了整层楼的电能。"
这不是疑问句。程默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注意到病房窗户上的倒影——他的虹膜变成了不自然的银白色，瞳孔深处有星云状的蓝光旋转。
"我需要做更多实验。"程默听见自己说，声音陌生得可怕，"你能帮我吗？"
林阳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点了点头。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窗外雨幕中，一个撑着黑伞的人影静静记录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