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 ? 你以为这些我会怕
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光芒,姜晚荞端着香槟杯刚转过雕花立柱,就看见白静站在不远处的艺术品展区。
对方身着酒红色丝绒长裙,珍珠项链在锁骨处泛着温润光泽,与周围名流谈笑风生的模样,和地下室里那个狼狈的女人判若两人。
“白医生?”姜晚荞挑眉,故意晃了晃腕间厉风霆送的百达翡丽,“真巧。”白静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指甲深深掐进手包链条。
旁边的崔婷立刻挽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姜晚荞的黑色露背礼服,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姜四小姐不知道吗?白管家可是厉氏财团的股东。”
“股东?”姜晚荞故作惊讶地眨眨眼,目光扫过白静不自然的表情,“我只知道厉氏的原始股东里,好像没有姓白的吧?”崔婷的脸色沉了下来,她往前半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带着攻击性:“白管家持有厉氏的分红股,每年光股息就够你这种靠男人上位的人挣一辈子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突然清晰起来。姜晚荞瞥见几个贵妇对着她的礼服指指点点,手机屏幕的光在她们脸上明明灭灭。
她忽然轻笑出声,凑近崔婷耳边:“哦?原来分红股是靠半夜去厉爷办公室送咖啡换来的?”
“你胡说什么!”崔婷尖叫出声,引来更多目光。
白静慌忙按住她的手,却被姜晚荞精准地捕捉到她无名指上若隐若现的牙印——那是上次白燥闹事时,厉风霆的保镖制服她留下的痕迹。
姜晚荞端起香槟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来冰凉的。
“我胡说?”她晃了晃空酒杯,示意侍者添酒,“不然你们以为,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外科医生,凭什么拿到厉氏的股份?”
话音未落,白静突然抬手要扇她耳光。姜晚荞眼疾手快抓住对方手腕,指尖用力按压住内侧的麻筋:“白医生,在这种场合动手,不怕被人拍到上头条吗?”
白静的手腕传来剧痛,脸色由白转青。崔婷想上前帮忙,却被姜晚荞一个眼神逼退。周围的宾客们假装看画,耳朵却竖得老高。
姜晚荞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袖口:“其实我一直很好奇,”她盯着白静颤抖的瞳孔,“你那些股份,是用你父亲的秘密换的,还是用你弟弟的债务抵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静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慌。姜晚荞却笑了,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像滴血:“不想干什么。只是想提醒崔小姐,”她转头看向脸色惨白的崔婷,“下次替人出头前,先搞清楚,自己站的是不是流沙。”
这时,厉风霆的身影出现在展区入口。他径直走向姜晚荞,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白静手腕上的红痕:“这里的冷气太足,跟我去休息室。”白静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崔婷在旁边喃喃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白静没说话,只是望着姜晚荞颈间晃动的钻石项链,那光芒刺痛了她的眼,也点燃了心底疯狂的妒火。
深夜的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潮湿的霉味,白静刚关掉车灯,后车窗突然被敲响。
白燥染成枯黄的头发贴在玻璃上,嘴角歪斜的弧度像极了白福荣,他晃着手机,屏幕冷光映出几张偷拍的照片——正是白天在厉氏财团纠缠她的画面。
“姐,再给我三百万。”白燥拉开副驾驶车门,廉价香水味混着烟味涌进车内。
他故意将手机凑近,照片里他扯着白静的手腕,背景是厉氏财团的标志,“要是这些流出去,记者该怎么写?白医生冷血抛弃亲弟弟?”
白静猛地踩下刹车,安全带勒得锁骨生疼。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还有白燥眼中闪烁的恶意。“你不是我弟弟。”她扯松领带,露出颈间被他抓伤的红痕,“你不过是那个畜生在外面的野种。”
“野种?”白燥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回荡,“要不是你妈当年死活不肯离婚,我妈至于带着我躲躲藏藏?”他突然凑近,白静闻到他嘴里浓重的酒气,“现在你成了上流社会的白医生,就想撇清关系?做梦!”
白静感觉胃里翻涌,二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父亲殴打母亲的深夜,她蜷缩在衣柜里听着惨叫;孤儿院铁门关闭时,她攥着母亲遗留的十字架,在黑暗中默默发誓要出人头地。
而眼前这个男人,竟想用她最不堪的过去威胁她。
“三百万,一分不能少。”白燥将烟头按在真皮座椅上,烫出焦黑的痕迹,“不然明天,整个医学界都会知道,白静的父亲是杀人犯,弟弟是赌徒。”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亮起更多照片——白福荣出狱后勒索她的画面、她深夜去赌场替人还债的背影。
“你以为这些我会怕?”白静突然冷笑,抓起车载香水砸向白燥。
玻璃瓶擦着他的额头碎裂,玻璃碴划破脸颊,血珠滴在昂贵的西装上。“你尽管去曝光!”她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看看是你的照片厉害,还是我这些年攒下的人脉有用!”
白燥愣住了,他盯着那道疤——那是白福荣醉酒时用烟头烫的,和自己背上的伤痕如出一辙。白静趁机抢过手机,当着他的面格式化所有数据,然后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记住,从你妈勾引我爸那天起,我们就不可能是一家人。”
“你会后悔的!”白燥捂着流血的脸跳下车,“我一定会让你身败名裂!”他的怒吼在停车场回荡,白静却只是平静地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白燥的身影越来越小,她摸出怀中小巧的十字架吊坠,冰凉的银质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
“妈,我不会让他们毁掉我的人生。”她轻声呢喃,油门踩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