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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江的雾气裹着硝石味，巡防营的士兵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三刀堂门口来回踱步。他们的皮靴踩过青石板，踢起半块发霉的烧饼 —— 那是阿金今早偷的，还没来得及吃就被踩碎。
“沈三刀！” 吴大帅的副官砸着门板，“大帅要见你！”
沈三刀翘着二郎腿擦钢笔，机械义肢上卡着半块银元：“不见。”
“别给脸不要脸！” 副官掏出枪，“大帅欠你的军饷，用免死金牌抵了！”
苏绣娘从绣架后探出头，紫色旗袍上绣着新学的军事地图：“免死金牌？是城隍庙十文钱一块的那种吧？”
门 “轰” 地被撞开，吴大帅挺着将军肚走进来，腰间挂着的金牌晃得人眼晕，上面 “御赐” 二字被磨得发亮，显然是赝品。他往椅子上一坐，胡子上还沾着今早的油条渣：“沈三刀，本帅的金牌可是乾隆爷亲赐！抵你那点军饷，绰绰有余！”
沈三刀挑眉，钢笔尖挑起金牌，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警报 —— 金牌边缘竟沾着龙棺雾气的痕迹。他不动声色地将金牌藏进袖口，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大帅，这金牌要是真的，你怎么还被蜥蜴人追着跑？”
吴大帅涨红了脸：“放肆！那是本帅在微服私访……”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枪响。阿金抱着墨汁狂奔而入，头发上沾着草屑：“沈三刀！士兵们兵变了！说要抢粮饷！”
周阿怪抱着试管冲来，眼镜片上沾着红色液体：“是‘克苏鲁暴躁肥皂’！不知道谁把这玩意放进了士兵的肥皂桶！”
沈三刀扶额长叹：“周阿怪，你就不能把危险品锁好？”
“我锁了！” 周阿怪委屈，“但锁被阿金偷去当弹弓玩了……”
阿金吐了吐舌头，墨汁甩尾抽他膝盖：“愚蠢人类，连累本大人饿肚子。”
吴大帅慌忙躲到桌子底下，金牌掉在地上，露出背面的 “城隍庙制” 戳记。苏绣娘冷笑，银线缠住大帅的脖子：“现在知道怕了？早告诉你别赊军饷。”
“我也不想啊！” 大帅哭嚎，“可龙棺雾气吞了我的粮仓！士兵们说要见龙棺碎片，否则就哗变！”
沈三刀瞳孔骤缩，想起德古拉?张的 “执念碎片” 计划。他踢了踢大帅的屁股：“碎片在哪？”
“在、在巡防营仓库！” 大帅颤抖着指向窗外，“但有僵尸镇守……”
“僵尸？” 苏绣娘挑眉，“是李公子的亲戚？”
“比李公子还厉害！” 大帅擦了擦冷汗，“是前清武举人，死后被雾气侵蚀，现在力大无穷！”
三刀堂众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沈三刀将钢笔插进义肢，机械关节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周阿怪，带肥皂；苏姐，带苗刀；阿金，看好大帅 —— 别让他跑了。”
“那我呢？” 墨汁舔着爪子。
“你负责卖萌。” 沈三刀甩下一句话，带头冲出大门。
巡防营仓库外，士兵们正举着 “克苏鲁肥皂炮” 对峙僵尸。那僵尸穿着褪色的盔甲，手里的关刀比人还高，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青灰色的脚印。沈三刀注意到，僵尸的盔甲缝隙里露出鳞片纹路，竟与龙棺碎片同源。
“周阿怪，” 他低声说，“用‘镇静肥皂’。”
“好嘞！” 周阿怪掏出肥皂抛向僵尸，却因紧张手滑，肥皂掉进士兵堆里。瞬间，所有人开始互相拥抱，嘴里喊着 “兄弟情深”。
“笨蛋！” 苏绣娘甩出银线缠住僵尸，“用‘驱邪肥皂’！”
这次肥皂准确命中，僵尸发出怒吼，盔甲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龙棺碎片 —— 那是块刻着 “战” 字的鳞片，正与沈三刀袖口的金牌共鸣。
“原来如此，” 沈三刀挥起义肢击落碎片，“大帅的金牌是用碎片仿造的，为的是操控士兵的执念。”
吴大帅躲在树后探头：“沈三刀！快把碎片给本帅！有了它，我就能当皇帝！”
“当你个头！” 沈三刀将碎片踩在脚下，“周阿怪，净化碎片 —— 苏姐，绑好大帅，咱们回三刀堂算总账。”
回到三刀堂，吴大帅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他的 “免死金牌” 和一堆欠条。沈三刀用钢笔尖挑起金牌，冷笑道：“大帅，知道这金牌为什么沾着雾气吗？”
大帅哆嗦着摇头。
“因为它是用龙棺碎片做的赝品，” 沈三刀敲了敲金牌，“德古拉?张故意让你赊军饷，用士兵的执念喂养碎片 —— 现在碎片没了，你的皇帝梦也该醒了。”
周阿怪举起试管：“而且大帅，你的胆固醇超标，再吃油条就真的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你了。”
阿金抱着墨汁蹲在一旁，黑猫爪子拍着大帅的膝盖：“人类，本大人饿了，把你的金条拿来当猫粮。”
“没有金条！” 大帅哭嚎，“只有城隍庙买金牌剩下的钱……”
“行啊，” 沈三刀打开账本，“现金结账，打八折 —— 周阿怪，把大帅的胆固醇报告寄给蜥蜴人工部局，他们最近在搞‘健康军阀’评选。”
雾气渐散，黄浦江传来轮船的汽笛声。沈三刀望着吴大帅被副官扶走的背影，摸了摸袖口的金牌碎片 —— 虽然碎片被净化，但德古拉?张的阴谋显然还在继续。他握紧钢笔，在账本上写下 “吴大帅，欠款结清，下次再赊，墨汁咬脸”。
阿金凑过来：“沈三刀，下次能让我用大帅的金牌当弹珠吗？”
“不行，” 沈三刀敲了敲他的脑袋，“但可以给你周阿怪的新发明‘放屁肥皂’—— 保证比弹珠好玩。”
周阿怪在实验室里大喊：“那是用来驱鬼的！”
墨汁甩了甩尾巴，跳上窗台：“人类，记得给本大人买鱼干 —— 今天的运动量太大，本大人需要补补鳞片。”
“知道了，” 沈三刀笑骂，“你这猫比大帅还难伺候……”
（第十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