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成乞丐
楚昭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他本能地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西肢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连手指都动不了。鼻子里飘来一股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耳边隐约传来破布摩擦的声音，还有两个沙哑的男声在低声交谈。
“这人还活着不？”
“气息倒是还有，就是弱得很。”
楚昭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加班到凌晨三点后，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准备继续敲代码的……然后呢？然后好像胸口一闷，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倒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庙里，身上盖着几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旁边还有一只死老鼠，龇着牙冲他笑。
“咳咳……”楚昭喉咙干得冒烟，试着发出声音，却只能挤出几声沙哑的咳嗽。
“哎哟！他醒了！”其中一个人影猛地凑过来，一张黝黑的脸几乎贴上他的鼻尖，“兄弟，你可算醒啦！再不醒咱们就得给你挖个坑埋了。”
楚昭眯着眼打量眼前的汉子——虎背熊腰，左脸有道疤，穿得比他还要破烂。再看看另一个瘦一点的青年，正蹲在门口啃一块发黑的饼子。
“你们……谁？”楚昭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我叫大牛，他是二狗。”那汉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拍散架，“我们在桥洞下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快成饿殍了，幸好捡回来一条命。”
楚昭脑子还在转不过弯：“我是……乞丐？”
“不然你以为你是哪家少爷啊？”二狗嗤笑一声，把饼子掰了一半递过来，“吃吧，咱俩也没啥好吃的。”
楚昭接过那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咬了一口，差点磕掉牙。但他没说什么，慢慢嚼着，胃里终于涌起一丝暖意。
“多谢。”他咽下一口，声音稍微恢复了些，“我叫楚昭。”
“知道啦，刚才翻你衣服找有没有值钱东西的时候，看到你怀里揣着根破竹片，上面刻了名字。”大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不过那玩意儿被我当柴火烧了。”
楚昭嘴角抽了一下，心说那是我唯一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但他没有发作，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夜色渐深，破庙外风呼啸着穿过残破的屋瓦，吹得火堆噼啪作响。大牛和二狗靠在墙角打起了呼噜，鼾声震天。
楚昭却睡不着。
他低头看着自己这副皮包骨的身体，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长衫，袖口磨得只剩一层纱，脚上的草鞋早就开了口，露出了冻得发青的脚趾。
他是个程序员，不是演员，也不是小说主角，怎么就穿越成了乞丐？
而且还是这种饿得快要死透的那种。
楚昭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画面：格子间、键盘声、永远看不完的BUG、甲方爸爸的无理要求、领导的冷眼、同事间的勾心斗角……
他忽然笑了。
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再996了。
但笑着笑着，眼泪却从眼角滑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楚昭被一阵鸡鸣吵醒。他坐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西肢，发现身体虽然虚弱，但总算有了点力气。
大牛己经不在庙里，二狗蹲在门口啃一根萝卜。
“昨晚上你说你叫楚昭？”二狗一边啃一边问，“你知道城东有个叫楚昭的乞丐吗？”
楚昭一愣：“不知道。”
“哦，那你运气不错。”二狗吐出口中的萝卜渣，“那个楚昭前两天饿死了，正好空了个位置。”
楚昭沉默了几秒，苦笑：“看来我真是捡了个便宜。”
“可不是嘛！”二狗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吧，今天去西街讨饭，听说那边新开的包子铺施舍剩菜汤。”
楚昭跟着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二狗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得多吃点，不然迟早饿死。”
楚昭点点头，跟着他走出破庙。
阳光洒在脸上，有些刺眼。他抬头看了看这座陌生的城市，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
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老天爷让他活下来，那他就得好好活下去。
哪怕是个乞丐。
中午时分，他们来到了西街。包子铺老板果然在门口摆了个大桶，往路过的乞丐碗里舀汤。
轮到楚昭时，他捧着破碗，看着那桶泛着油星的汤水，心里五味杂陈。
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但他知道，如果不想办法改变，这就是他的归宿。
“喂，你怎么不动？”二狗推了他一把。
楚昭回过神，低头喝了一口汤，咸中带香，竟比前世吃的外卖还美味几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个世界的豆腐好像还没发明出来。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豆子、石磨、棉布、卤水……
或许，他可以试试。
“走吧。”他喝完汤，把碗递给老板，转身对二狗说道。
“去哪儿？”二狗疑惑。
楚昭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民房，眼神渐渐坚定：“去找点豆子。”
二狗一脸懵逼：“你要豆子干啥？煮着吃？”
楚昭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但万事开头难。
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总会一步步清晰起来。
而他，也终将不再是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乞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