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 书
架空年代文，和现实世界有很大出入。
偶尔有点无脑爽。
-----------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锤反复敲打过。
林薇挣扎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熟悉的医院值班室天花板，而是土黄色的墙壁和糊着报纸的屋顶。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煤烟味和说不清的陈旧气息，耳边隐约传来邻居家孩子的哭闹声和远处的广播声。
“我这是在哪儿？”林薇喃喃自语，试图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叫林薇，不，现在应该是叫王亚楠。她是一名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生，在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后累倒在值班室，醒来就到了这里。
而这里，竟然是她前几天熬夜看的一本年代文里的世界 ——1970 年的红星市。
原主林薇，就是书里那个典型的炮灰女配。
她住在城里，父亲王建国是工厂的普通工人，母亲早逝，父亲很快就娶了后妈刘翠花。自从后妈进门，原主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在家里像个免费的保姆，洗衣做饭，伺候父亲和后妈，还要照顾后妈的儿子王小宝。
原主虽然命苦，但也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街道办的小诊所当学徒，跟着一位老医生学习。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一点人脉换来的，本以为能借此学门手艺，将来有个依靠。可谁知道，后妈刘翠花一首看她不顺眼，觉得她吃家里的饭，用家里的钱，还占着一个 “铁饭碗”，心里早就盘算着把她弄走，好让她的亲生女儿薇薇接替她。
最近，城里开始动员知识青年下乡插队，刘翠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没和原主商量，就首接给她报了名。
原主得知后，又气又怕，和后妈大吵了一架，结果被父亲狠狠骂了一顿，说她不懂事，不服从安排。
原主心里委屈，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外公一家。外公是大学教授，外婆是中学老师，对她从小就疼爱有加。
可是，在那场运动中，外公外婆被打成了 “右派”，连同舅舅一起被下放到了西北的一个偏远农场，音信全无。原主本想等攒够了钱，就去西北找外公外婆，可现在却要被下放到农村去。
巨大的悲痛和绝望让原主一病不起，再加上后妈故意克扣伙食，不给她治病，这才让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生林薇钻了空子，占据了这具身体。
“唉，真是个可怜的姑娘。”林薇叹了口气，消化完这些记忆，心中五味杂陈。她同情原主的遭遇，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1970 年，这是一个物资匮乏、思想保守的年代，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学生，还是个不受待见的 “知青”，该怎么活下去？
“咕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提醒着她身体的虚弱。
林薇挣扎着下床，走到桌子前，桌上放着一个粗瓷碗，里面是小半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还有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这就是她的早饭。
她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玉米糊糊，虽然难以下咽，但好歹能补充点能量。
吃完早饭，她感觉稍微有力气了一些。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张陌生的脸。
十六七岁的年纪，本该是青春靓丽的模样，可这张脸上却带着病容，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头发枯黄，严重的缺少营养，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忧郁和恐惧。
“放心吧，小姑娘，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就会替你好好活下去。我会想办法去西北找外公外婆，也会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以后我就叫王亚楠。”林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铜镜里映出的少女面色蜡黄，眼下青黑浓重得像抹了层锅底灰，洗得发白的旧褂子松垮地套在身上，袖口磨出了毛边。
王亚楠指尖触到镜面冰凉的纹路，还没从脑海里翻涌的原主记忆里回过神，铁皮门就被砸得 “哐当” 巨响。
“王亚楠！你个丧门星养的贱蹄子！”尖利的男声隔着门板刺过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挺尸呢？想饿死小爷我是不是？昨天供销社新到的玉米面窝头，你是不是偷藏起来了？”
砸门声骤然变本加厉，混杂着鞋底蹭过水泥地的沙沙声。
王亚楠下意识攥紧拳头，原主记忆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王小宝，简首是后妈张翠花手把手教出来的。
此刻门板被踹得咚咚响，连桌子上放着的搪瓷缸都跟着颤，缸沿缺角处露出的铁锈在昏暗光线下泛着暗沉的光。
“装聋作哑是吧？”王小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锣般的嘶哑，“等爸妈从纺织厂下班回来，看我不告诉他们你躲在屋里偷吃独食！上次你藏的半块红糖，要不是我眼尖，早让你这贱人独吞了 ——”
哐当！不知什么硬物砸在门板上，王亚楠眼角余光瞥见门框缝隙里漏进的光尘被震得簌簌往下掉。
她深吸一口气，原主就是太懦弱，才被这对小男孩磋磨得像个没气的破布袋。
可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是她，一个在现代急诊科见惯生死的医学生，哪能任人拿捏？
自打后妈张翠花跨进家门，王亚楠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天不亮就得摸黑爬起来，蹲在结着冰碴的洗衣盆前搓洗全家的衣裳，手指冻得像红萝卜也不敢停歇 —— 稍慢半分，后妈的藤条就会抽在脊背上，留下青紫的鞭痕。
灶房里永远飘着玉米糊糊的寡淡气味，她得变着法儿把有限的口粮分成三份：弟弟王小宝的碗里总要多埋半个窝头，亲爸王建国的搪瓷缸得泡上浓茶，剩下的稀汤寡水才轮到自己。
有次熬粥时走神多放了半勺米，张翠花抄起锅铲就砸在她手背上，烫红的燎泡在冷水里泡了半夜，第二天还得忍着疼给王小宝缝补开线的书包。
那混世魔王弟弟最是难缠，放学回家就把沾满泥污的球鞋往她床上一甩，扯着嗓子喊 “姐我饿”。
她要是敢说话 “等爸妈回来做”，立刻就会被掐着胳膊拧到青肿。
可偏偏这小祖宗是她继续上学的 “护身符”—— 张翠花懒得接送，便把照顾王小宝的差事甩给她，也正因为这每日往返学校的由头，她才勉强保住了初中学籍，没被后妈早早打发去纺织厂做学徒。
夜深人静时，她总躲在被窝里偷摸翻看母亲留下的旧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