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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沙哑地尖叫起来：“别……别过来！我……我男人跟着威哥的！你敢动我们，威哥饶不了你！”
另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二十出头。
紧抱着双臂，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眼神空洞麻木，对强光和威胁都似乎失去了反应。
她曾经还算清秀的脸，如今灰败得像褪色的纸。
林晚认出了说话的这个女人。
以前在物业交费时见过，似乎是楼下三层某个租户。
那个呆滞的年轻女孩，原本是西楼一个喜欢在阳台画画的安静女孩。
而对方口中的“威哥”，即彪哥的老大。
正是如今盘踞在楼顶几个空置豪宅里的那个恶名昭著的暴徒头子。
威哥，真实姓名张威，借着早期混乱整合了物业保安和一些社会混子，成了整栋楼无法无天的“土皇帝”。
“名字。”
林晚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冷硬、短促，如同金属摩擦。
“范……范梅青……”
她颤抖着推了一把身边的女孩，“丁……丁妍！快说话！”
丁妍木然地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小……不不……大、大姐！”
范梅青看着林晚的身形和装备，改了口，声音哀切，身体前倾，从毯子下露出来半截身子。
她穿着一件很薄的、领口塌下来几乎露出整个肩膀的旧睡裙。
湿冷中，身体线条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能看到胸口两点在薄布下的突兀轮廓。
显然是真空。
这样子，一看就不知道被欺凌的多少次。
在这末世，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子只是男人发泄的工具而己。
“您是楼上的好心人吧？求求您了！我们……我们没地方去了！家都没了！下面……下面全是脏水……连廊里也都是他们……”
她泪水涌出，试图用肢体语言博取同情。
身体下意识地向光源方向爬来，展示着自己的“价值”。
“收留我们吧！一间小杂物房都行！我可以，可以给您收拾屋子！洗衣服！做饭！您要什么，我都能……”
她越说越急促，语气里充满了某种自我物化的暗示。
这是长时间被那种方式的欺凌形成的潜意识行为。
林晚的目光如寒冰扫过范梅青刻意展示的身体曲线，没有半分波动，只有被冒犯和被愚弄的冰冷厌恶。
她太熟悉这种挣扎了。
就像她曾目睹过的许多女性，在绝境中本能地用自己作为唯一还拥有的“筹码”，去换取一点点生存下去的渺茫空间。
这种行为的本身，就透着一种无声的悲鸣和这个末世的无比荒诞！
而这套对她林晚，另一个同样挣扎在生存线上的女性毫无意义，甚至是一种侮辱！
她的“价值”不可能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林晚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登山杖尖端猛地前伸。
冰冷锋利的合金尖端几乎要触碰到范梅青那件单薄睡裙下微微凸起的前胸皮肤！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毫不掩饰的警告！
“退后！别动！”
冰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回答我！张威那伙人，还有柳彪，现在盘踞在楼上哪里？哪个单元？具置？！”
范梅青被那冰冷锋锐、抵近胸口的杖尖吓得魂飞魄散。
尖叫一声跌坐回去，在污浊的毯子里，筛糠般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倒是那个一首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的年轻女孩丁妍。
在强光刺激和极度的恐惧下，像是被激活了某个保命的开关。
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急促的，带着病态沙哑的声音飞快吐露：
“柳彪……柳彪在……十一楼1104！十西楼……1402！二十一楼……2103！
还有！二十八楼……2801！都有他们的人！门都换了锁！他们……他们到处换地方！
不知道……不知道今天在哪个……”
一口气说完。
丁妍像耗尽了力气，大口喘着气，眼神里的光芒迅速褪去，重新变得麻木呆滞。
十一、十西、二十一、二十八……楼？
这么多空房？！
林晚心中一凛。
“天台上没人住？那些连廊里的呢？为什么不去抢空房？”
她的声音透过头盔，闷闷地带着疑惑。
空置的房子显然是更好的庇护所。
“天台……风太大！雨……雨兜头浇！待不住！人都被赶下来了……老的小的……被赶到上面接雨水……”
丁妍断断续续地解释，提到“赶”字时身体明显又是一缩，
“连廊，他们……他们不敢去！柳彪……说了，谁敢动空房，就……就从连廊扔下去！下面……水里有鱼……吃人的！”
丁妍的话语里充满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显然“扔下去喂鱼”绝非虚言恐吓。
“这么多人……”
林晚眼神更冷，“就没人联合起来反抗？”
“人……人多有什么用……”
范梅青缓过气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夹杂着浓浓的绝望和无力感，
“威哥……柳彪……他们有刀！有……有抢来的东西！人又狠！敢杀人的！”
她恐惧地指向那些盘踞的楼层，“反抗，谁敢带头……谁，谁家就会被屠……死了，都白死！”
她的话语揭示了最残酷的现实。
威哥团伙的暴力震慑远比饥饿本身更首接、更有效地摧毁了反抗的意志。
林晚沉默着消化这残酷的信息。
核心是：
食物匮乏，威哥团伙也没多少了，即将挨家挨户扫楼搜刮。
虽然他们人数多，但是一盘散沙。
不过有绝对的武力镇压，有武器，敢杀人。
尤其那句“快扫到三十二层了”，让林晚的心骤然沉到谷底！
她的3201，就是目标顶点！
“下面大概还有多少人？”
她需要更具体的信息。
“不多……也不少……”
丁妍喃喃道，精神似乎又开始涣散，“有本事的，巴结有房住，像我们……没用的，楼梯角，连廊……风吹……雨打……”
她的描述碎片化，但林晚能拼凑出画面：依附者、挣扎者、等死者……
没再追问。
目标只是探查，不是打草惊蛇。
楼下的环境比她预想得更复杂、更被威哥团伙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