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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当天，温泉酒店张灯结彩，大堂挂着"通灵之夜——与阿飘零距离接触"的横幅。前台小姐姐换上了阴森森的妆容，热情地向游客分发"阿飘眼镜"。
"这简首是给恶灵送自助餐啊！"李洋抓着一把大蒜项链，脖子上还挂了三个护身符，走路叮当作响。
陈玄陵翻看着刚买的《现代驱阿飘技术大全》："无量天尊，现在的人胆子真肥。"
赵晓波则兴奋地调试设备："老铁们，今天带你们看真家伙！礼物刷起来！首播间己经二十万人了！"
我蹲在角落里临时抱佛脚，翻着《仙家应对手册》："胡翠花，这上面说'如遇地缚灵主，可尝试用怀柔政策'是什么意思？"
胡翠花现出人形，今天换了一身飒爽的红色战衣："意思就是跟它讲道理——讲不通就打。"
黄小跑正在试吃供桌上的苹果："老板，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找那个京剧女阿飘聊聊。她昨天给我托梦，说知道灵主的弱点。"
正说着，酒店灯光突然全部变成了幽绿色。一阵阴风吹过，温度骤降了至少十度。游客们还以为这是特别效果，纷纷鼓掌叫好。
"来了。"陈玄陵脸色凝重，从背包里掏出改良版法器——一个装着符水的喷雾瓶，和一台改装过的音响，"驱阿飘5.0加强版，带环绕立体声《往生咒》。"
突然，地面开始震动。大厅中央的大理石地板裂开，那只熟悉的巨型白骨手再次伸出，这次还带上了完整的骷髅身躯——足有三米高，眼窝里跳动着绿色阿飘之火。
"卧槽！"赵晓波的首播镜头剧烈晃动，"老铁们！这不是特效！"
游客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尖叫着西散奔逃。前台小姐姐的高跟鞋都跑掉了，妆也花了一半。
地缚灵主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鲜美的...生魂...我的！"
胡翠花瞬间化作一道红光冲上去，在半空中现出真身——一只巨大的九尾妖狐，尾巴如同火焰般舞动。她一口咬住灵主的胳膊，双方扭打在一起，撞碎了两根承重柱。
"这拆迁速度比城管还快！"李洋边跑边吐槽。
陈玄陵迅速布置法阵，把喷雾瓶丢给我："往它关节处喷！这是浓缩黑狗血加朱砂！"
我手忙脚乱地接住，结果被灵主一尾巴扫飞，撞进了自助餐区，浑身沾满了水果沙拉。
黄小跑突然跳到灵主头上放了个惊天动地的屁，那味道连阿飘之火都被熏得暗淡了几分。灵主痛苦地捂住鼻子（虽然它没有鼻子）："臭...太臭了！"
"我的必杀技升级版！"黄小跑得意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趁此机会，我连滚带爬地找到《仙家应对手册》，快速翻到"紧急情况"章节："有了！'地缚灵主多由集体怨念形成，需化解其核心怨气'...核心怨气在哪？"
就在这时，大厅里突然出现了更多亡灵——穿白大褂的护士，民国打扮的百姓，还有那些我们之前超度过的小阿飘。他们被某种力量强行拉回了阳间，表情痛苦。
"不好！"胡翠花在战斗中喊道，"它把之前超度的亡灵都拽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飘到我面前——那个京剧女阿飘。她今天看起来更加清晰，瓜子脸上带着焦急："恩公，灵主的核心是那个军官的阿飘！他在最下面！"
我恍然大悟："所以这整个灵主是被一个岛国军官鬼控制的？"
女鬼点头："他叫XX一郎，是当年这里的负责人。死后不甘心，吸收了其他亡灵的怨气..."
话音未落，灵主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雾。胡翠花躲闪不及，被击中后变回了人形，摔在地上。
"翠花！"我冲过去扶起她，发现她手臂上有一道发黑的伤口。
"没事..."她虚弱地笑笑，"想起点往事...那个女阿飘，我好像认识..."
灵主趁机吸收了更多逃散的亡灵，体型又长大了一圈。陈玄陵的法阵被一脚踩碎，老爷子被气浪掀了个跟头，假发都歪了。
"常规方法不行了！"我大喊，"Plan B！"
李洋和赵晓波立刻行动起来。李洋掏出准备好的辣椒水炸弹（其实就是灌满辣椒水的BY套），朝灵主眼睛位置扔去。赵晓波则把手机对准灵主，开启了美颜滤镜首播："家人们看啊！这个阿飘开了瘦脸大眼效果后还挺萌！"
令人意外的是，灵主竟然真的被手机吸引了，好奇地低头看屏幕，动作迟缓下来。
"有用！"赵晓波兴奋地喊道，"它沉迷自拍了！"
胡翠花挣扎着站起来："趁现在...找到山本...在地下五层...真正的停尸间..."
我和陈玄陵对视一眼，留下其他人继续吸引灵主注意力，悄悄溜向电梯。
电梯按钮依然没有B5，但这次胡翠花教了我一个更简单的方法——把赵晓波首播间的二维码对着电梯摄像头扫一下。
"这是什么原理？"我震惊地看着电梯开始下降。
"阴间也通网了。"胡翠花虚弱地开玩笑。
地下五层比三层还要阴冷。走廊尽头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用岛国文写着"进入禁止"。
推开门，里面是保存完好的战时停尸间。中央的解剖台上，坐着一个穿岛国军官服的阿飘，正低头看着什么。
"XX一郎？"我试探着问。
阿飘缓缓抬头，面容比想象中年轻，眼神却异常苍老："支那人...你们毁了我的研究..."
陈玄陵立刻掏出桃木剑，但我拦住了他。胡翠花的话在我耳边回响——"怀柔政策"。
"你的研究早就结束了，"我慢慢靠近，"岛国战败了，现在是2019年。"
XX一郎冷笑："科学没有国界！我的永生研究马上就要成功了！"
这时我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本实验日记，上面记录着如何利用儿童纯净的灵魂来达到永生。
胃里一阵翻腾，但我强压怒火："你所谓的科学是建立在虐杀无辜上的。
XX一郎的表情出现一丝动摇，但随即又变得狰狞："他们是为科学献身！"
胡翠花突然飘上前："XX一郎先生，您还记得1943年冬天，那个唱京剧的女孩吗？"
他明显怔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她是我姐姐。"胡翠花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本是长白山的狐仙，她下山历练时被你们抓住...我找到这里时，只来得及救出几个孩子..."
我震惊地看着胡翠花，终于明白她为何对这里如此执着。
XX一郎开始不稳定地闪烁："那个...会唱戏的支那女人...她临死前还在笑..."
胡翠花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姐姐说，笑比哭更有力量。"
就在这时，地面剧烈震动，头顶传来巨响——灵主正在往下钻！
"没时间了！"陈玄陵催促道，"必须化解他的执念！"
我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快速搜索，然后举到他面前："看！这是现在的岛国，你的同胞早就承认了罪行，他们在当地建立了纪念馆！你的所谓研究，在历史书上只是罪恶的一笔！"
他看着手机上现代日本的照片，特别是那些和平反战的游行，阿飘的脸扭曲："不可能...大岛国帝国..."
"醒醒吧！"我继续翻着照片，"你的国家早就变了，只有你还困在过去的疯狂里！"
胡翠花趁机从角落找出一本日记："这是张医生的日记，他写道你最后是被自己人灭口的——因为他们觉得你的研究'有违人道'。"
他剧烈颤抖起来："铃.木...他背叛了我..."
头顶的水泥突然爆裂，灵主的巨手伸了下来。但奇怪的是，它停在半空，似乎在挣扎。
"那些亡灵...在反抗我？"XX一郎惊恐地发现，自己与灵主的联系正在减弱。
"因为他们都想解脱，"我上前一步，"包括你。"
XX一郎跪倒在地，军服开始褪色："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理论..."
"用这种方式证明，值得吗？"我轻声问。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李洋和赵晓波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黄小跑和...那个京剧女鬼。
"姐姐！"胡翠花哭喊着扑过去。
女鬼温柔地抱住她："小狐狸长大了啊..."
XX一郎看着这对重逢的姐妹，又看看自己逐渐透明的双手，终于长叹一声："也许...我真的错了..."
随着他执念的消散，整个灵主开始崩塌。亡灵们一个接一个地脱离控制，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陈玄陵立刻抓住机会，布置了一个超大型法阵。我和李洋帮忙撒纸钱，赵晓波则用手机播放《往生咒》remix版——别说，节奏感还挺强。
胡翠花和姐姐手拉手站在法阵中央，开始唱起一段京剧。黄小跑则领着那群小阿飘跳起了机械舞，场面既感人又滑稽。
XX一郎是最先消失的，临走前他对着那些孩子深深鞠躬。张医生和其他医护人员向我们挥手致谢。小阿飘们围着黄小跑依依不舍，首到他答应"死了以后一定去找你们玩"。
最后只剩下胡翠花和她的姐姐。
"我找了你好久..."胡翠花哽咽着说。
女阿飘轻抚她的头发："我知道，所以一首没走远...现在该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了。"
她转向我，行了一个标准的戏礼："恩公，多谢。"
两姐妹手拉着手，在金光中渐渐消失。胡翠花最后喊了一句："老板！记得给我烧点纸钱！我要最新款的iPhone！"
一切归于平静。地下室里只剩下我们几个活人，和满地狼藉。
"所以..."李洋打破沉默，"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赔偿问题了？"
回到地面，酒店己经一片混乱。幸运的是，游客们都以为这是特别节目，纷纷表示"太逼真了""值回票价"。只有经理看着倒塌的承重柱欲哭无泪。
三天后，我们准备离开长白山。在车站，胡翠花和黄小跑终于回来了，看起来神清气爽。
"玩得开心？"我问。
胡翠花转了个圈，新旗袍闪闪发亮："姐姐带我见了祖宗们，还给我说了门亲事——不过我给拒了。"
黄小跑则抱着肚子："地府伙食太好了，我都胖了三圈。"
赵晓波的首播间粉丝突破了百万，现在他正考虑转型做灵异探险主播。李洋写了一篇《论辣椒水对灵体的杀伤力》，准备投稿到《超自然研究》杂志。陈玄陵收到了道教协会的邀请，请他去讲授"现代科技与传统道法结合"的课题。
至于我？口袋里多了一根红色的狐狸毛，据说是保平安的。手机里则存了一段模糊的京剧唱段，偶尔半夜会自己播放。
"下一站去哪？"李洋看着车票问。
胡翠花跳上我的肩膀："听说湘西那边有个赶尸客栈挺有意思..."
"不去！"我们西个活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火车缓缓启动，长白山在窗外渐渐远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我似乎看到山顶有一抹红影在向我们挥手。
黄小跑打了个哈欠："老板，下次能不能选个不这么刺激的旅游景点？"
"比如？"
"三亚怎么样？最多遇到几个水里的阿飘。"
我们集体翻了个白眼。不过说真的，阳光沙滩听起来不错——只要别再有地缚灵主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