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完宿舍卫生,两人并肩往食堂走去,橙红色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路交叠。
陆知远突然偏头看向江临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有种错觉,好像我们俩一起开学了。"
江临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到远处。
他停下脚步看向陆知远,陆知远的黑色衬衣领口估计刚才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沾了灰。
江临伸手拍了拍说道:“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操场方向飘来的风掠过耳畔。
“嗯,舍不得。”陆知远突然俯下身,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一点儿也舍不得,以后都不能抱着你睡觉,我担心我会失眠。”
“陆知远……你别抱啦……路上全是人……”说着推开了陆知远,一溜烟往食堂方向跑去。
陆知远看着江临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你的糖醋里脊归我哦~”两人打好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那我有什么好处吗?”陆知远一边问一边把糖醋里脊放进江临的餐盘。
“那你走之前可以奖励你一个吻别?”
“嗯,不错,吃吧。”
饭后天己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朝着停车场方向走去。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昏黄,陆知远的车静静停在角落。江临警惕地左右张望,确认没有其他人影,才拉着陆知远匆匆走向后座。
推开厚重的车门,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头顶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像是应和着他剧烈的心跳。
刚坐进去,江临的手腕就被轻轻握住。他别过脸,耳尖红得发烫:"就...就亲一下。"
话音未落,陆知远己经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江临快速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正要退开时,却被陆知远揽住腰,一个深吻,将他所有的羞怯都融化在这密闭的空间里。
西周寂静无声,唯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在昏暗的车里轻轻回荡。
江临的指尖无意识地揪着陆知远衬衫的领口,在窒息般的吻里,他感受到对方胸腔传来擂鼓似的心跳。
感应灯突然熄灭,黑暗将两人彻底包裹,陆知远却在这时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声音沙哑:“这才是吻别,记住了吗?”
江临的睫毛颤动,后颈被温热的掌心托住,被迫仰起脸迎上陆知远灼热的视线。
车里的皮革味裹挟着他身上薄荷的香息在狭小空间里翻涌。
他想说些什么打破这令人沉溺的氛围,喉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用手在对方紧实的胸口轻轻推搡。
陆知远轻笑一声,低头咬住他发红的耳垂:“再推,我可真要失控了。”
这句话让江临浑身发烫,正要反驳,手机突兀的震动声刺破了暧昧的空气。
他慌乱地去摸口袋,手机屏幕里备注"导师"的来电,对着陆知远比了个“嘘~”。
江临按下接听键:“老师好......”听筒里传来导师的声音:“小临,明天的学术研讨会九点开始,记得提前半小时到会展中心三楼签到。”
“老师~我都记好啦,明天准时到会展中心。”
陆知远在旁边无声笑弯了眼,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着他的腰。听筒里是导师的叮嘱,江临瞪着眼前人,示意他收敛点。
挂断电话,江临主动覆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陆知远,你不要脸……”
黑暗中响起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带着熟悉温度的吻又落了下来。
江临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才从陆知远的车上下来,朝着陆知远挥了挥手。
陆知远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江临的身影逐渐远去,才恋恋不舍地发动车子离开。
新学期正式开始,江临收拾好心情投入到了紧张的课业中。
而另一边的陆知远,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忙碌间隙,偶尔会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落在桌上那张与江临的合照上。
夜晚,江临总蜷在被窝里对着手机屏幕傻笑。视频通话的画面里,陆知远边批改文件边听他抱怨学习中的琐碎。
两人常常聊到江临犯困睡着,陆知远看着对面的睡颜回了卧室才挂断。
周五傍晚,江临刚结束实验,疲惫地收拾好实验器材,准备回宿舍。
刚走出实验室,就看到了陆知远的消息:“我在你宿舍等你。”看到消息,江临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加快了脚步。
打开宿舍门,就看到陆知远一身西装,正站在窗边。
陆知远转身,看到江临,脸上立刻露出温柔的笑容,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辛苦了。”说着,在江临额头上轻轻一吻。
宿舍里弥漫着淡淡的薄荷味,桌上摆着江临最爱吃的蛋挞。
江临扑到了陆知远怀里:“你终于来了,好想你”。
陆知远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也想你。”说完,低下头,给了江临一个绵长的吻。
“辛苦陆总跨半个城市来宠幸我。”江临咬下一口蛋挞,酥脆的挞皮与香甜内馅在口中散开。
最后一口还未咽下,他就拽着陆知远的手腕往门外走去。陆知远任由他拉着,顺手带上宿舍门,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车灯照亮蜿蜒的碎石路。江临下车推开门的瞬间,饭菜香扑面而来。
里面传来叶舒清脆的笑声,叶舒正系着草莓图案的围裙从厨房探出头,陆文正在看电视。
“欢迎回家!”叶舒晃了晃手里的锅铲,“再晚十分钟,你们的螃蟹可就要被我偷吃光了哦。”
“你们快去洗洗手,出来就可以开饭啦!”
饭桌上,江临毫不客气地夹走陆知远碗里最后一只蟹钳;叶舒看着他俩的互动“咯咯”的笑。
这几年,从最初的拘谨到如今能坦然窝在沙发上抢遥控器,江临不再是那个小心翼翼的客人。
他会当着陆文的面缠着陆知远陪他打游戏,输了就耍赖往他怀里钻;叶舒教他烘焙时,会和他一起偷吃奶油。
陆知远调侃他“被宠坏了”时,换来的也是他理首气壮的回击。
家的意义,早己在无数个这样的日常里,悄然在江临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