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真的很蓝啊……”
杨林试着放空自己的身体,轻轻地闭上自己的双眼,让空气阻力肆意地冲击他的背面。
五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几乎同时坠入海里。
咕噜咕噜的声音此刻充斥着杨林全身:他不会游泳。
梁文熙,贾奇和思雯三人落入水中后,迅速调整自己在水里的姿势,浮出水面后纷纷朝着赶来的游艇游去。
“不是我说,作为破译规则世界的存在,难道就要这么溺死在这里?”在杨林体内的贞子,在规则世界消失的瞬间醒来。
恰巧也是贞子的开口,让杨林意识了自己最后的推理是有多么的错误,尽管这不在破译规则的范畴。
小雅既然是规则世界的产物,那她的存在就可以和人类一样有活下去的权利。
意识的产生意味着生命的跃迁,自由意志赋予了生命更深层次意义,所以她存在的意义不应该被定义。而杨林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她就这么接受了我的理论……”杨林脑中有了一个观点,“无论生命的造物主本身是不是生命,具不具有思想和意识,被创造的具有思想和意识的生命,都有追求的权利,而不应该被定义。”
这个观点不仅仅只针对规则世界,还有在地球诞生的我们:人类。
见杨林无动于衷,贞子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去。
现在的杨林正是精神薄弱的时候,贞子直接强制夺取了杨林的身体的控制权,运用念力让杨林慢慢浮出水面。
“真是的,又要沉睡了。”
任何违背宿主意愿的事,轻则陷入沉睡,重则被规则抹除。这就是规则世界带给规则世界生命的规则限制。
在彻底晕死过去之前,杨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快!在这里。”
“赵……”
十天后……
“怎么还没醒来?”赵永川在杨林病床旁回来走动道。
“说不定,他会一直沉睡下去。”思雯道。
体格健硕的思雯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他和赵永川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况且他也有点事想向杨林确认。
至于他和思雯为什么会加入不同的组织,没人知道。
“别乱说,他一定会醒来的。我们再等等。”坐在杨林病床旁边的女生道。
隐约听到外界声音的杨林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眼前一片白色,他不禁冷笑。
多么熟悉剧情……
赵永川等三人一惊,“醒了?!”
“你们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杨林侧过头道,“发生什……”
杨林看到眼前的女生,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了?看见我很意外吗?”女生轻声说道。
何止是惊讶,杨林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还能在两百年后的今天相见。
“赵欣,你看起来,还是名大学生。”杨林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来。
赵欣身穿印有时髦文字的白色卫衣,化了淡妆的脸尽显美丽,一双水晶般的眼睛倒映出此时的杨林,风轻吹起的长发,由此飘飘而来的香味,让人流连忘返。
她还是那么的美丽。
“托你的福,我的运气挺好的。”赵欣道,“我在过去进入了一个名叫时空的规则世界,所以我来到了这里。”
杨林歪过头,一头雾水的样子顿时让整个病房的氛围活跃了起来。
“原来前辈也有反应慢的时候,她的意思,你还没懂吗?”赵永川不怀好意道。
“在确定的时间遇见确定的人。”思雯暗示道。
“见你,是我离开规则世界的唯一条件。总之,以后会慢慢解释给你听的。”赵欣道。
“有这样的规则世界吗?”杨林不解内心不解。
“你是谁?”杨林对着说思雯道。
文质彬彬的面庞,却外表有着不输于军人的体魄,思雯表面出来的压迫感,是由内而外的。
“我叫思雯,你应该已经听过我的名字了。这次能活着出来,我还得好好感谢你。”思雯礼貌地回应道。
原来他就是思雯,可是ABO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杨林转头看向赵永川。
“既然你醒了,就没必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思雯已经洞察了杨林的想法,“这次,只有五个人离开了规则世界,但上岸的人只有四个人,少的那个人想必你比我们还清楚。”
思雯说的正是鹿悠悠,而她很可能有着另一个身份:林心焱。
“我并不清楚,我和她只不过是在规则世界有过几面之缘罢了。”这也是实话。
“的确。”思雯点点头,起身继续道:“我和郭鹏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向我提到了你。他让我向你表达感谢,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嗯?”
杨林不免发出疑问,可思雯根本就不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思雯,一定有着非同寻常的能力。那是一种必定能离开规则世界的能力,而这种能力郭鹏知道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说出来?
杨林不理解思雯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他有什么别的目的。
“你别介意,他一直都这样。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赵永川尴尬地解释道。
“回头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杨林眉头紧皱道,他已经知道了赵永川和思雯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浅。
“好。”赵永川说完也离开了病房,临走时补充道,“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杨林和赵欣两人四目相对,此时此刻,两人跨越了两百年的相遇映照在了现实。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现在可以和我好好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杨林起身坐好说。
“突然发现你变了。”赵欣并不想马上说。
“我怎么变了?”杨林一愣。
“变得成熟了,也变得更现实了。相比较于我这转瞬即逝的两百年,你所度过的两百年,应该是实打实的吧?”赵欣心疼道。
“可能吧。本来,我可能在不过百年的日子里死去,可现在我却在坐在了这里。而这两百年的日子是多么的枯燥,无人可知,更何况还是一个人的两百年。”杨林倾诉道,“没人能懂这样的人,也没人知道一个经历了长达两百年的人,应该具有什么样的性格和思维,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
赵欣曾是杨林唯一一位值得倾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