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东宫:打工人穿越成龙子
咸亨殿的青铜仙鹤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李承乾在刺鼻的龙脑香中艰难睁眼。雕花床幔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鎏金烛台上的火苗明明灭灭,将朱漆屏风上的麒麟图腾映得张牙舞爪。
"太子殿下?"尖细的嗓音带着三分颤意,玄色衣摆扫过青砖的声响由远及近。李承乾喉头发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他还蜷缩在格子间里啃冷掉的外卖,为赶方案对着电脑熬红双眼,此刻却躺在雕龙刻凤的金丝楠木床上,成了大唐太子李承乾。
指腹触到绸缎被面的刹那,李承乾浑身一僵。穿越这种只在小说里出现的桥段,竟真的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他努力消化着脑海中汹涌的记忆,冷汗浸透了月白色中衣。历史上的李承乾虽贵为太子,却因谋逆被贬为庶人,最终客死异乡。想到这个结局,他只觉后颈发凉。
"殿下可是梦魇了?"老太监王忠掀开帐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他手中捧着的青铜盆里,热水正氤氲着热气,"天不亮尚药局就送来了安神汤,说是特意加了西域进贡的龙脑香。"
李承乾盯着铜镜里陌生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色却有些苍白。这张脸本该带着皇家贵胄的威仪,此刻却因惊恐染上几分狼狈。他机械地任由宫人伺候洗漱,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竹简,突然瞥见最上方的《贞观政要》。
"陛下今日下朝后便要来检查课业。"王忠抖着手为他系上玉带,"房玄龄大人昨日特意叮嘱,说《尚书》的注疏......"
"知道了。"李承乾打断他的话,喉间泛起苦涩。历史上的李承乾就是在这种高压下逐渐走向崩溃,他捏着沉甸甸的玉笏板,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被甲方反复折磨的日子。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像原主那样殚精竭虑却不得善终,倒不如痛痛快快摆烂一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承乾竟感到一阵轻松。他故意歪戴着通天冠,任由玄色冕旒晃来晃去,大摇大摆地走出咸亨殿。东宫侍卫们见惯了太子勤勉的模样,此刻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架势,皆是面面相觑。
"备马!"李承乾翻身上了枣红马,衣摆被晨风掀起,露出腰间镶着祖母绿的蹀躞带。他故意绕开宽阔的朱雀大街,专挑西市的小巷子钻。早春的长安己有了几分暖意,街边的胡姬酒肆飘出阵阵酒香,杂耍艺人的铜锣声、小贩的吆喝声交织成一片。
"都给本太子换身行头!"李承乾勒住缰绳,指着街边布庄里最花哨的布料。侍卫们看着他挑中的大红色织金锦缎,还有孔雀蓝的暗纹纱,皆是目瞪口呆。不出半个时辰,二十个侍卫换上了红配绿的短打劲装,腰间还系着夸张的金色流苏,活像一群招摇过市的戏子。
"走!"李承乾大笑一声,策马冲进西市。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大胆的孩童追在后面喊:"快看!是太子殿下!"李承乾听到这话,反而故意放慢速度,任由侍卫们摆出各种夸张的姿势。
路过一家酒肆时,李承乾突然勒马。二楼雅间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一个华服公子正将酒杯狠狠砸在地上:"你这酒掺了水,当本公子喝不出来?"店小二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个小老百姓?"李承乾抬脚踹开房门,腰间玉佩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华服公子转头看到他怪异的打扮,先是一愣,随即嗤笑出声:"哪来的野小子?"
李承乾也不生气,慢悠悠地从袖中掏出个白瓷瓶。这是他今早让尚食局准备的,里面装着用紫甘蓝汁液调配的酸碱试剂——现代社畜谁还没点化学小知识?"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这酒没掺水,你给这小哥道歉;若是掺了,我付三倍酒钱。"
公子哥来了兴致:"好!若是你输了,就从这里爬出去!"
当试剂滴入酒杯,酒液依旧清澈透亮,随后又现场拿过另一个酒杯倒入清水,一番操作后,整个雅间陷入死寂。公子哥脸色涨得通红,却也不好抵赖,只得甩下银子,恶狠狠地瞪了李承乾一眼:"算你小子运气好!"
李承乾将银子塞给还在发懵的店小二,转身要走,却瞥见公子哥腰间的玉佩——羊脂白玉上刻着"泰"字。他心中一动,这怕就是魏王李泰的人了。原主的记忆里,李泰一首觊觎太子之位,暗中没少给他使绊子。
"殿下,该回宫了。"王忠匆匆赶来,额头满是汗珠,"陛下派内官来传旨,让您即刻去弘文馆。"
李承乾翻身上马,故意让马慢悠悠地走。弘文馆外,二十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侍卫往门口一站,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正在授课的老学究们看着这群活像跳梁小丑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太子殿下到——"
李承乾大摇大摆地走进学堂,通天冠上的冕旒撞得叮当响。讲台上的国子祭酒扶了扶滑落的幞头,颤声问道:"太子殿下这是......"
"本太子觉得这身好看。"李承乾一屁股坐在首座,故意将玉笏板拍得震天响,"今日学什么?不会还是之乎者也那一套吧?"
老学究们面面相觑,有人小声嘟囔:"太子殿下这是越发荒诞了......"
李承乾耳朵尖,立刻接话道:"这位先生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本太子不务正业?"他突然站起身,学着现代rapper的腔调:"要说读书,我也不是不会,但这之乎者也,哪有街头杂耍来得有意思?"
学堂里一片哗然。几个年轻学子憋不住笑出了声,却被老学究们狠狠瞪了回去。李承乾扫视一圈,突然瞥见窗边的书架,计上心来。
"先生,我看这《诗经》也该与时俱进。"他踱步到书架前,抽出一卷竹简,"就说这'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如改成'酒水配肉,快乐我有'!"
这话一出,几个年轻学子终于绷不住,爆发出一阵哄笑。老学究们气得脸色发白,国子祭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太子殿下!此乃圣人之言,岂容你如此亵渎!"
李承乾却毫不在意,继续翻着竹简:"圣人也得跟上时代不是?要不咱们来个飞花令,就以'卷'字为题,我先来——'内卷是条不归路,摆烂才是真出路'!"
学堂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小声议论这奇怪的新词,有人摇头叹息太子的荒唐,还有人憋笑憋得满脸通红。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众人脸色一变,纷纷正襟危坐。
李承乾抬头,正对上李世民阴沉的脸。这位千古一帝身着常服,腰间的玉带却绷得笔首,显然是强压着怒火。他身后跟着房玄龄等一众重臣,皆是面色凝重。
"太子好雅兴。"李世民的声音冷得能结冰,目光扫过李承乾怪异的装束,还有侍卫们花哨的衣服,"这就是你准备的课业?"
李承乾不慌不忙地行了个礼,故意让冕旒晃得更厉害:"儿臣以为,治国之道不应拘泥于书本。今日在西市调解纠纷,还学到了不少市井智慧。"说着,他将调解酒肆纠纷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末了还掏出那个白瓷瓶晃了晃:"这可是儿臣的'断案神器'!"
房玄龄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太子殿下竟懂鉴别酒水之法?"
"不过是些奇巧淫技。"李世民冷哼一声,却没有立刻发作,"明日早朝,你随朕一同听政。若是再这般胡闹......"
李承乾心中一紧,表面上却依旧笑嘻嘻的:"儿臣遵命!不过儿臣还有个提议,明日早朝不如增设'吐槽环节',让大臣们也说说心里话?"
此言一出,满室寂静。李世民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甩袖离去。李承乾望着皇帝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来这摆烂之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当夜,李承乾躺在雕花大床上,望着头顶的藻井。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一声,两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泰等人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但比起小心翼翼地走向既定的悲剧,他宁愿轰轰烈烈地活出自己的精彩。
"摆烂嘛,就要摆得彻底。"李承乾翻了个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李世民又如何?李泰又如何?这大唐,我偏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夜色渐深,咸亨殿的灯火渐渐熄灭,唯有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不一样的太子,即将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