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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顾宅书房，落地灯在苏瑶发顶投下暖黄光晕。
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鼠标滚轮缓缓滑动，画面里赵董事推了推金丝眼镜，指节叩了叩孙正雄推过来的U盘——那动作与三天前财务总监核对假账时的习惯性小动作如出一辙。
"果然。"她低声呢喃，指尖在键盘上跳跃，视频被分割成九段。
第一段是赵董事与孙正雄碰杯的特写，第二段截出U盘反光的角度，第三段则是他腕间顾氏定制表的logo——这枚表只有现任董事会成员才有，足以坐实内鬼身份。
邮箱地址列表在屏幕右侧展开，李董事、陈监事、财务总监...每个名字后面跟着不同的片段。
当光标停在"李主编@时尚先锋"时，她勾了勾唇，额外截取了孙正雄离开咖啡厅时，街角那辆挂着天翎财团车牌的商务车。
"叮——"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轻得像片羽毛。
苏瑶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窗外的月光漫过她腕间的翡翠，那是顾宸上个月在拍卖会上拍下的，说是"给顾太太的谈判护身符"。
此刻翡翠上流转的幽光，倒真像把淬了蜜的刀。
三天后，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水晶吊灯在赵董事额头上投下细碎光斑，他扯了扯领带，喉结动了动："各位同仁，我对顾氏的忠心天地可鉴，这不过是竞争对手的栽赃..."
"赵董事。"顾宸的声音像块压在冰里的玉，他指尖敲了敲面前的平板电脑，"上个月十五号，你以考察名义去了三亚，可监控显示你下飞机后首接去了孙正雄的私人会所。"
赵董事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视线扫过台下几位元老。
李董事正垂眸翻着手机，镜片后的目光偶尔扫过他；陈监事的手指在桌面敲出急促的鼓点——那是他看关键证据时的习惯。
"更有意思的是。"刘律师推了推无框眼镜，将一沓文件推到长桌中央，"孙正雄旗下的'兴发贸易'，上周给您夫人的珠宝店转了三笔款，备注分别是'项目咨询费''市场调研费'...和'顾氏机密资料购置费'。"
"不可能！"赵董事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抓起文件的手在发抖，却在看到第三页转账截图时如遭雷击——那确实是他夫人的账户，连附言里的"老地方见"都是他的笔迹。
"赵董事，董事会有权启动特别调查程序。"顾宸站起身，西装下摆垂出利落的弧度，"我提议，即日起成立由刘律师牵头的特别调查组，所有董事的财务往来、行程记录，全部接受审查。"
"我反对！这是滥用职权——"
"我同意。"李董事突然开口，他推了推眼镜，屏幕光映得他眼底发亮，"刚才收到段有意思的视频，赵董事和孙正雄的'商务会谈'，比考察报告精彩多了。"
会议室霎时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风声。
赵董事的脸白得像张纸，后颈的汗浸透了衬衫领口。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却无人去扶——几个年轻董事己经开始低声讨论谁能接他的位置。
同一时间，时尚先锋杂志社。
李主编的手机在桌面震动，来电显示"天翎-周秘书"的瞬间，他手里的咖啡杯"啪"地摔在地毯上。
深褐色液体晕开，像团张牙舞爪的墨。
"李主编，解释下你发的视频？"电话里的声音冷得像冰锥，"我们要的是顾氏的弱点，不是顾氏夫人的警告！"
"我、我没有..."李主编的喉结上下滚动，指尖死死抠住桌沿，"可能是苏瑶...她最近在查顾氏内鬼..."
"查清楚是不是她！"电话"咔"地挂断。
李主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提醒，突然想起昨天收到的邮件——视频里天翎商务车的车牌被放大成特写，备注只有一行小字："李主编的'时尚采风'，原来能拍到这么远的车牌？"
他颤抖着拨通苏瑶的号码，铃声响了三声才被接起。
"苏太太。"他的声音带着讨好的颤，"您最近是不是...收到什么奇怪的视频？
我这边..."
"李主编。"苏瑶的声音像杯温茶，裹着若有若无的甜，"游戏要公平才好玩，不是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苏瑶听着他慌乱的"我明白我明白"，轻轻挂断了电话。
转身时撞进顾宸怀里，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是他常用的那支。
"赵董事被带走了。"顾宸的下巴蹭了蹭她发顶，"刘律师说，他夫人的珠宝店还藏着半箱顾氏的机密文件。"
"那李主编呢？"苏瑶仰头看他，眼尾微微上挑，"天翎的人该急了。"
顾宸低头吻了吻她眉心，指腹着她腕间的翡翠："刚才在会议室，我看见李董事看你的眼神——像在看只突然长出尖牙的小奶猫。"
苏瑶噗嗤笑出声，伸手环住他腰："以前总觉得自己是替嫁的棋子，现在才明白..."她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原来棋子也能当执棋人。"
顾宸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响得厉害，他低头吻她发顶："瑶瑶，你真的变了。"
深夜，书房。
苏瑶坐在转椅上，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得她眼尾发亮。
收件箱里躺着封未读邮件，发件人是"天翎-战略部"，主题是"合作邀请"。
她指尖悬在键盘上停顿两秒，敲下："我准备好了。"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书房陷入短暂的黑暗。
等灯光重新亮起时，屏幕右下角弹出新的对话框，没有备注，只有一行猩红的字："欢迎加入真正的游戏。"
苏瑶盯着那行字，手机突然震动。
顾宸的消息跳出来："小布丁踢被子了，来看看？"
她笑着起身，手指却在离开键盘前顿了顿——对话框还亮着，像双藏在黑暗里的眼睛。
（本章完）
楼下客厅，顾宸抱着睡熟的小布丁调整空调温度，手机突然弹出条匿名短信："顾总，孙老板说下周想谈谈您旗下两家子公司的收购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