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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的阳光裹着寒气洒落人间，公园里的湖面结了层薄冰，枯黄的芦苇在风中簌簌作响。杨瑞华裹紧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跟着苏小白踩着满地的枯叶往前走。他手中提着便利店买的热饮，保温杯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又迅速消散。
"前面有长椅。"苏小白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被梧桐树环绕的角落。那是张墨绿色的铸铁长椅，椅背上还残留着霜花，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杨瑞华小跑两步，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当心，地上结冰了。"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两人并排坐下时，苏小白将热可可递给她，自己则握着温热的美式咖啡。保温杯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杨瑞华抿了口香甜的热饮，看着呼出的白气在眼前飘散："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苏小白的睫毛上似乎凝着细小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
"以前心情不好就会来。"他着保温杯的杯壁，声音被风声揉碎，"坐在这儿看落叶、看结冰的湖面，好像所有烦心事都会被冻住。"他忽然侧过身，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冬雪，"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杨瑞华心跳漏了一拍，低头搅动着杯中的吸管："怎么不一样？"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耳尖在寒风中发烫。苏小白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滑落的围巾重新裹好，指尖擦过她泛红的脸颊："因为有你在，连冬天都变得暖和了。"
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几个孩子正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滑行。杨瑞华望着他们摇晃的身影，想起童年时在老家堆雪人的时光："我小时候特别盼着下雪，会和小伙伴在雪地里打一整天的雪仗。"她的声音不自觉染上笑意，"有次把雪球塞进堂弟衣领，结果被他追着跑了三条街。"
苏小白专注地听着，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等她讲完，他才慢悠悠开口："我小时候住在南方，很少见到大雪。"他的目光望向结冰的湖面，像是陷入回忆，"第一次看到雪是初中参加冬令营，当时和室友半夜偷跑出去，在操场上转圈圈，结果第二天集体感冒。"
杨瑞华被逗得首笑，想象着少年时期的苏小白裹着被子打喷嚏的模样。笑声未落，一阵强风突然卷起枯叶，几片金黄的梧桐叶落在她肩头。苏小白伸手去拂，动作却突然顿住——他的手指悬在她发间，眼神变得温柔而专注。
"怎么了？"杨瑞华下意识摸了摸头发。苏小白收回手，耳尖泛起薄红："没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声音低下去，"你笑起来特别好看。"这句话像团小火苗，瞬间点燃了杨瑞华的脸颊。她慌忙低头喝热可可，却不小心呛到，引得苏小白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
"小心点。"他的语气带着责备，眼底却满是心疼。等杨瑞华平复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颗草莓味的奶糖，"含着，别又呛到。"包装纸上印着卡通小熊，和摩天轮那天送她的挂件竟是同一系列。
杨瑞华剥开糖纸，将奶糖含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望着远处逐渐西沉的太阳，橙红色的余晖给苏小白的侧脸镀上金边，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要是冬天永远不结束就好了。"
苏小白转头看她，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探究："为什么？"
"因为......"杨瑞华舔了舔嘴唇，奶糖的甜味还在蔓延，"因为冬天可以和喜欢的人靠得很近，一起喝热饮、看雪景，说好多好多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消散在风里。
苏小白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他伸手将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其实我一首觉得，"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重要的不是季节，而是和你一起度过的每个瞬间。就算有一天真的迎来永不落的雪，我也想牵着你的手，一首走下去。"
暮色渐浓，公园里的人渐渐散去。杨瑞华靠在苏小白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这个冬天格外温柔。长椅上，两串脚印在雪地上蜿蜒向远方，像极了他们未完待续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