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揉成长长的糖稀,带土的手心在秋柔掌心里沁出潮湿的焦虑。宇智波老宅的门扉咯吱作响,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
"奶奶!今天考核我射穿了十个靶心!"秋柔踢掉木屐扑向茶室,振袖带起的风掀翻了带土刚理好的忍具包,"带土君吓得手里剑都插到天花板啦!"
"是、是五个移动靶..."带土结结巴巴地更正,脖颈的绷带被奶奶重新系成蝴蝶结。老人枯槁的手指捻起块蜂蜜松饼塞进他嘴里:"小土打靶的声响,隔壁阿婆还当是年糕锤呢。"
秋柔突然用查克拉线吊起三枚柿干,在带土眼前晃成手里剑轨迹:"看好了!秘诀就是——"柿子精准钉住老猫尾巴上的蝴蝶结,惊得猫儿撞翻晾晒的昆布,"趁靶子不注意!"
带土捏皱的考核须知被奶奶抽走,替换成撒满核桃碎的羊奶布丁。"小柔七岁时啊..."老人慢悠悠擦拭带土幼年的木制手里剑,"把靶子画成团扇,说不忍心打宇智波的骄傲。"
暮色漫过茶室时,秋柔正用柿籽在榻榻米上排兵布阵。"敌方大将在此!"她将带土的护目镜架在奶奶的老花镜上,祖孙三代的手里剑在余晖中投出歪斜的影。带土第十次射偏的苦无被奶奶悄悄扶正。
**《手里剑与心跳声·晨光细雪》**
晨露在忍校的樱花蕊间凝成糖霜,秋柔的指甲几乎掐进奶奶的袖口布料。老宅门前的石阶被她的木屐磨得发亮,金鱼簪的流苏缠住带土的护额带:"突然想起...今早的羊奶还没喂老猫!"
"小柔啊,"奶奶枯槁的指尖解开纠缠的发丝,将昨夜缝制的幸运符塞进她振袖暗袋,"你三岁玩火遁烧了被褥,也是这般攥着老身的衣角发抖。"老人突然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带土那孩子,偷偷在靶场练到月亮落山呢。"
训练场的木桩还沾着夜露,卡卡西的苦无己撕开晨雾。银发少年旋身甩出七连击,金属钉入标靶的脆响惊醒了栖息在忍具架上的蓝鹊。最后一枚手里剑穿透昨日带土射偏的缺口,将卡卡西自画像的哭脸改画成猪鼻。
"查克拉线要像蛛丝般轻柔..."琳的指尖泛起淡绿荧光,却见两枚脱靶的手里剑被风卷向天空。她突然扯下发带抛向秋柔:"接住!借点宇智波的运势!"发带上的樱花刺绣掠过带土鼻尖,混着药草与羊奶的气息。
"宇、宇智波带土!"中忍老师的声音惊落枝头残雪。带土的掌心在忍具包上蹭出汗渍,秋柔的呼吸突然贴上他耳后——少女唇间的梅子香混着温热气流钻入耳蜗:"射中靶心的话...给你看新买的振袖内衬..."
手里剑脱手的轨迹歪得像醉酒的山羊,擦过老师鬓角时削落三根白发。卡卡西的影分身从地底冒出,举着"感动木叶年度勇气奖"的纸牌单膝跪地:"建议下次瞄准火影岩,三代目需要新发型。"
轮到秋柔时,晨风突然裹走她腕间的幸运符。带土扯下脖颈绷带绑住两人手腕,未愈的伤口在少女肌肤上印出淡红痕印:"跟着我的脉搏..."他带着她扬手的弧度,卡卡西的雷遁在靶面炸出星芒光点,琳的医疗查克拉织成流萤轨迹。
七枚手里剑破空的刹那,训练场的樱花违背季候地盛放。秋柔的振袖缠住带土的护额,卡卡西的《亲热天堂》被风掀至绘有猪鼻画像的标靶,琳的查克拉幻化成喝彩的千纸鹤群。金属钉入木质的闷响里,最边缘的手里剑险险勾住幸运符的流苏,将奶奶的祝祷钉死在十环中央。
"奇迹の七连击!"男生堆里有人用变身术化成烟花筒,炸出漫天彩带。带土慌乱解开发带,发现秋柔偷偷将梅子糖系成蝴蝶结,糖纸折成的金鱼在光线下泛着蜜渍的光泽。
卡卡西的影分身们突然列队,用苦无在标靶拼出歪扭的"婚约者"字样。琳的相机闪过刹那白光,镜头里带土正将偷藏的护身符塞回秋柔袖袋,卡卡西的面罩被彩带粘住半边,而训练场外的老樱树上,奶奶悬挂的红豆汤罐正在晨光中漾开涟漪。
暮色将木叶染成蜂蜜色时,三人正挤在丸子店前分食最后一串三色团子。秋柔突然戳了戳带土肋间的绷带:"卡卡西走的时候,把红豆汤全泼在《亲热天堂》上了——绝对有问题!"
"那家伙急着回去修面罩吧。"带土嘴上不屑,眼睛却盯着卡卡西离去的方向——银发少年当时连瞬身术都结错印,踩碎了琳刚复原的樱花砖。
途径南贺川时,秋柔非要数去年刻在桥柱的"正"字。水波将夕阳揉碎成血橙色光斑,带土突然发现最新一道刻痕深得异常——像是用查克拉刀硬生生凿进去的。
"上周白牙叔叔教我手里剑投掷时,"琳突然停住脚步,"刀柄绷带渗着血渍..."她低头腰间医疗包,那里还装着给卡卡西父亲配的安神茶。
秋柔的恶作剧打破凝滞的空气——她把羊奶冻糊在带土护额上,奶渍顺着宇智波族徽淌进衣领:"赌五个鲷鱼烧!卡卡西肯定偷养了通灵兽!"往常会反呛的带土却沉默着,目光锁死路边翻倒的忍犬食盆,狗粮早被乌鸦啄食殆尽。
转过神社鸟居时,秋风突然卷走秋柔的金鱼簪。带土瞬身去追,却在灌木丛里发现卡卡西的断甲——边缘残留着雷遁灼痕,是今早考核时绝不可能造成的损伤。
"他早上考核完就魂不守舍..."琳捏着断甲呢喃,"白牙前辈这周都没来送便当。"秋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揪住带土袖子:"前天去借《亲热天堂》时,卡卡西家的门缝里..."
话未说完,卡卡西家的院墙己撞入视野。本该悬挂驱邪风铃的屋檐空荡如盲眼,纸窗破洞渗出烛光般摇曳的暗红。秋柔的玩笑僵在嘴角:"喂...这个整蛊过头了吧..."
暮色在卡卡西的银发上凝成血痂,带土的视网膜突然灼烧般剧痛。捂住秋柔眼睛的掌心下,血管突突跳动,仿佛有无数苦无在经络里穿刺——这是宇智波血脉苏醒的前兆。
白牙咽喉处的伤口在视野中无限放大,血珠悬浮的轨迹、卡卡西痉挛的指尖、琳泪水中盐分的结晶,突然化作万千查克拉丝线。带土的视野被血色浸染,左眼瞳孔裂开一道墨色勾玉,将死亡现场解析成慢动作的修罗绘卷。
"别动..."他嘶哑的警告被秋柔腕铃的尖啸吞没。写轮眼强制聚焦在卡卡西颤抖的查克拉刀上,刃面倒映出三百七十九种攻击轨迹。带土本能地预判到卡卡西的自毁倾向,未愈的肋间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敏捷,抱着秋柔撞开琳的瞬间,千本贴着少女耳畔钉入墙壁——正是勾玉预判的致命点。
剧痛从眼球炸向脑髓,带土踉跄着跪地。秋柔的泪水透过指缝渗入新生写轮眼,盐分刺激得血色视野愈发猩红。他看见卡卡西父亲未散的查克拉如幽灵般缠绕儿子脖颈,看见琳的医疗包里安神茶正腐蚀纱布,更看见自己与秋柔的命运线上突然裂开无数血腥岔路。
"你的眼睛..."琳的惊呼带着哭腔。带土左眼的勾玉在血泊中投出扭曲倒影,与白牙刀柄的族徽产生诡异共鸣。卡卡西突然暴起,雷遁查克拉裹着刀刃刺来,却被写轮眼提前0.3秒预判轨迹——带土徒手抓住刀刃,鲜血顺着刻有"忍"字的护额滴落,在勾玉凝视下凝成宇智波团扇的形状。
秋柔挣脱禁锢的刹那,正撞进血色漩涡般的写轮眼。少女的尖叫与记忆同时炸开:昨夜奶奶低语"那孩子练到月落",今晨考核时白牙刀柄的陈旧血渍,此刻全部串联成残酷的因果链。新生勾玉疯狂转动,将她的恐惧与卡卡西的绝望酿成查克拉的毒酒。
暗部破窗而入的瞬间,带土用身躯覆住秋柔。勾玉在阴影中明灭不定,月光漫过卡卡西空洞的左眼时,带土右眼仍维持着普通瞳色。秋柔蜷缩在他染血的怀抱里,指尖无意识描摹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那里浮现出与勾玉纹路相似的血管脉络。而真正的秘密沉在血泊深处:白牙的断刀上,倒映着带土左眼中妖异旋转的漆黑勾玉,正将死亡现场刻印成写轮眼的第一份血色记忆。
葬礼当日的雨丝冷得像淬毒的千本,卡卡西的黑色丧服吸饱了水汽,沉甸甸裹住他单薄的肩胛。秋柔的油纸伞向带土倾斜,雨水却仍打湿她别在胸前的白桔梗——那是白牙教她风遁时夸过最香的花。
"叛徒..."人群的窃语随雨滴刺入耳膜。带土的写轮眼在伞下泛着血光,清晰看见卡卡西后颈暴起的青筋。左眼勾玉缓缓转动,将村民扭曲的唇形译解成更恶毒的诅咒:"任务失败的懦夫..."
琳的医疗包在袖中发出细微震颤,止血钳与白牙赠的生日苦无碰撞出清响。她刚迈步想为卡卡西撑伞,就被带土用查克拉线扯回——银发少年肩头蒸腾的雷遁查克拉,正将雨水灼成带酸味的雾霭。
棺木入土的闷响惊飞满山寒鸦。秋柔突然踉跄跪地,振袖扫过湿泥,露出腕间未愈的掐痕。带土俯身搀扶时,写轮眼瞥见棺椁缝隙溢出的查克拉残影——白牙的灵魂正用最后的力气,为卡卡西理正歪斜的护额。
"吊唁礼。"丧仪忍者递来白菊的刹那,卡卡西的瞳孔骤然收缩。带土抢先劈手夺过,写轮眼清晰看到花茎暗藏的监听符。秋柔突然将白桔梗掷向棺木,风遁卷起的花瓣暴雨般击落所有白菊,在墓穴上方凝成短暂的花之穹顶。
归途的泥泞山道上,卡卡西黑袍翻涌如索魂幡。带土左眼的勾玉持续渗血,混着雨水在秋柔肩头晕开宇智波族徽。琳突然扯开医疗包,将白牙遗留的止血散撒向身后——药粉与雨水反应生成紫烟,抹去了所有跟踪的咒印。
"卡卡西..."秋柔在宇智波族地门前终于哽咽出声。银发少年驻足回首,面罩下传出腐朽机械般的低语:"你们看到的,是木叶最肮脏的秘密。"
夜雨滂沱时,带土在训练场疯狂投掷手里剑。勾玉在黑暗中明灭如鬼火,每次旋转都复现出卡卡西父亲咽喉的伤口角度。秋柔抱着煨热的羊奶罐瑟缩在屋檐下,首到他血淋淋的指尖抚上她眼睑——就像葬礼当日那样温柔而绝望。
三代目的水晶球正倒映着这一幕,球体表面爬满带土尚未察觉的封印裂痕。而在慰灵碑最隐蔽的角落,卡卡西用染血的指甲刻下新的名字,每一笔都精准复刻父亲咽喉伤口的深度与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