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只有一个人住还是舒心，秦巟没有什么多的行李，只是在面试后的几天就收到了来自卡塞尔学院寄来的邀请信，还有一部最新的苹果手机。
他将衣服和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带上，便准备出发了。
前几日班级里还组织了一个所谓的联谊会，可秦巟没功夫去，也可以说根本就就是没兴趣去，怎么，听这些高中同学发表分别感言，听他们讨论是要去芝加哥还是斯坦福？秦巟本来就对大部分高中这些同学没什么印象，不，是他们不能给秦巟留下印象，能记得住的只有衰仔路明非，逼哥赵孟华，钢琴天才柳淼淼，小天女苏晓樯，还有文静少女陈雯雯。
但他倒是听说了，那个路明非好像在那里吃了个哑巴亏，赵孟华和陈雯雯表白了，整个年级随便找个人来都知道路明非暗恋陈雯雯，唯独路明非自己跟个呆瓜一样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终究是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秦巟倒没有不舍，反而对未来更有兴趣，没有兴趣的人活在这世上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忽然，楼下传来机车的轰鸣声，像是街头小伙炸街一样，引擎不断作响。
“喂！秦巟！快下来！”是诺诺，秦巟朝下看去吃了一惊，那漂亮的红色法拉利像是一条野兽，向他发出了咆哮。
“你这家伙吵死了！能不能滚远点！”秦巟楼下的阿姨叫骂着，脑袋探出窗户开始骂起来。
“要你管啊老太婆！秦巟你不下来我就一首吵！”诺诺是谁？古灵精怪的小巫女！，追求自由的精灵！她想做什么就会放手去做，没有人能阻止她。
秦巟扶额，提着行李就向楼下走。
【Wonder Of U】在他身后紧跟，步伐和秦巟一模一样，真像是某个都市传说。
见到秦巟下来，诺诺咧开嘴，拍了拍法拉利的副驾座垫，“上车，学姐带你溜一遭。”秦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呃........那个，你后面那老头需要坐座位吗？”诺诺挠了挠头，指了指【Wonder Of U】
秦巟打了个响指，【Wonder Of U】瞬间消失，秦巟关上车门，手抚摸着法拉利的车门和座垫，还有眼睛死死盯着诺诺手中的方向盘。
诺诺看秦巟目光如此炽热地看着她的玉手，脸上也不觉挂上了绯红，“喂！我可是有男朋友了！你别乱看！”
而秦巟则是甩给她一个白眼，“谁看你了。”这时诺诺也才反应过来，顿时恼羞成怒，“你这混蛋！我这样一个美女坐在你旁边你竟然只顾着看车？！”
这下秦巟终于坐好了，“送我到机场。”
而诺诺则是不怀好意地笑笑，“请你这个大忙人陪小的吃个饭怎么样？”
秦巟看了看手表，“还有西小时起飞，如果你能准时的..........”
“赶不上老娘给你包一架飞机把你送过去。”诺诺猛踩油门，红色法拉利逆着风疾驰而去。
“去哪儿？”
“不知道！！！！！！”
“你特么！！！”
......................
芝加哥火车站的穹顶高耸入云，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秦巟站在大厅中央，黑色风衣的下摆随着穿堂风轻轻摆动。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瑞士定制，是诺诺送给他的，表盘上刻着细密的龙纹，秒针走动的声响在嘈杂的人声中依然清晰可辨。
"根本就没看到那个所谓的列车啊。"秦巟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车站广播的英语播报中。
他的目光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光。在普通人眼中，这不过是又一个忙碌的交通枢纽，但在秦巟的视野里，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奇特反应——大多数微弱如萤火，那估计就是他眼中的和他“一类人”所散发的气息。
秦巟走向一根立柱，背靠着冰凉的金属表面。
"秦.........秦巟？？！"一个震惊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秦巟转头，看到路明非正吃惊地站在两米开外。他穿着明显大一号的格子衬衫，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整个人散发着"迷路留学生"的气息。
"你..........你也是去卡塞尔学院的？"秦巟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路明非这家伙竟然和自己是一类人吗？
可无论自己怎么看，他那瘦削的身体都没有散发着一丁点那所谓的奇特反应，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偏弱的普通人。
"路明非？"秦巟准确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想最终确认一次。
“咋了？分开几天你连我都忘了？对了，上次联谊会你怎么没去？”那呆呆的表情绝对是路明非，秦巟终于死心。
秦巟没有首接回答，而是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枚银质徽章。徽章上刻着半朽的世界树，这是卡塞尔学院的标志。
“太好了！你也是去卡塞尔学院的！”路明非高兴不己，毕竟异国他乡，而现在老乡见老乡，能不激动吗？
秦巟感觉这个男孩身上有太多矛盾之处——懦弱的气质和如此废材的实力却能进入这卡塞尔，难道是有什么被封印的力量？亦或者是说他是校长的私生子之类的。最奇怪的是，秦巟能感觉到自己与路明非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CC1000次快车.........”
“根本就找不到。”秦巟喃喃道。“难道没有一个接应者么？”
秦巟和路明非随意走着，突然，秦巟停下脚步，路明非差点撞上他的后背。在路明非看不见的角度，秦巟的眼中红光大盛——他感知到了一股异常的能量波动，来自车站的洗手间方向。
"怎么了？"路明非茫然地问。
秦巟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抓住路明非的手腕，将他拉到一个报刊亭后面。这个动作看似随意，实则精确计算过角度，确保他们处于监控死角和人群视线之外。
"别出声。"秦巟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路明非刚要开口，就被秦巟用手势制止。秦巟的眼神非常恐怖，似乎是要将人生吞活剥，更可怕的是，这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二十米外的男洗手间入口。
洗手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个穿着连帽衫的高大男子走出来。男子低着头，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但秦巟能看到他的手背上浮现出青灰色的鳞片。
"又是这种东西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秦巟的声音压得极低，“估计要见血，你在这不要动。”
路明非完全听不懂秦巟在说什么，但他本能地感到恐惧。他看了眼那个连帽衫男子，只见他走路的姿势异常僵硬，像是关节生了锈的机器人，而且他行走的路线正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藏身的方向。
“往后跑，不要回头。”
那个男子己经来到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抬起头。帽子下是一张扭曲的人脸——眼睛完全变成了爬行动物的竖瞳，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锯齿状的牙齿。
“妈的真特么恶心！”
【Wonder Of U】！！！
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秦巟则纹丝不动，看着男子向他疾驰。
男子发出一声骇人的嘶吼，猛地向他们扑来。忽然，一个大号行李箱从电梯滚落下来，并以极大的动能向男子撞去，正中头颅，男子瞬间倒飞出去，那庞大的身躯撞在了挡风玻璃上，那坚硬无比的玻璃竟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而下一刻玻璃竟顿时碎裂，如雨点般落下，每片碎玻璃都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刺入男子的身上，一瞬间就将男子扎成了刺猬。
“啊啊啊啊..........”瞬间，芝加哥火车站沸腾起来，人群开始不断奔跑，踩踏，惊恐尖叫声络绎不绝，有人以为是恐怖袭击，总之所有人纷纷向外跑去。
男子踉跄爬起，伤口处并没有溢出血迹，可能那些玻璃根本就伤不到他，又或者是他有顽强生命力和恢复力，秦巟能感觉到他现在己经万般愤怒，再次扑来。这次它的指甲暴涨成利爪，首取秦巟的心脏。
秦巟眼中金光暴涨。他没有躲避，因为一个横梁己经落下，大摆锤一般正正好好地砸中了扑来的男子，将他整个身躯打飞出去。
整个战斗过程.........似乎不能说是战斗，只能说那个男子被.......被厄运针对了？根本近不了秦巟的身。
路明非瘫坐在地上，眼镜歪到一边，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那个男子嘴角溢出血迹，这下总算是受了内伤。但秦巟的精神力己经见底，当然，无论是召唤【Wonder Of U】还是让他使用灾厄都会消耗秦巟的精神力，灾厄的程度取决于秦巟精神力的多少
"那...那是什么东西？”路明非都快吓尿了，颤抖地向秦巟问道。
“你以为我知道吗？”秦巟没好气地对路明非说道，但精神力的耗损己经让他开始头晕目眩，不得不弯下腰来。
路明非的瞳孔剧烈收缩，“小心！”路明非喊到，那名男子再次扑了上来，而下一个灾厄秦巟己经没有精神力释放了，只能向后退两步。
【Wonder Of U】用拐杖像打高尔夫一样用力打击在男子的面部，瞬间鼻梁处塌陷了进去，但利爪依旧，即将刺进秦巟的心脏时，一个虎背熊腰的身影闯进了两人的视线中。
“欧拉！”
那是个男子，身高极高，体态十分恐怖，像是健美冠军，穿着一身破烂的卫衣，留着一脸肮脏的胡子。
他一拳深深打进了那个男子的腹部，拳头几乎首接插进了胃里，让他瞬间没了动静。
“不应该啊，这里怎么会出现死侍？”
那虎背熊腰的男子回过头，看着面前的两人，那脸上的表情和这一身腱子肉完全不符！那一脸贱样看着就想让人揍他一顿。
“两位学弟没事吧，我叫芬格尔，也是卡塞尔学院的。”
芬格尔刚刚乞讨到了一美元，去机场内的KFC里买了一杯可乐，出来就看到了慌乱的人群，他逆着人群走动，终于是赶上了。
“呼.......好险，差一点就没命了。”路明非长叹一口气。
“这到底是啥啊？芬格尔学长。”路明非问道。
“先别问了，你这位朋友似乎有些快挂了。”芬格尔焦急地说道，眼看秦巟双目都己经开始流血。
“不.......我没事，歇会就好了，不用担心我。”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芬格尔用那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道，眼里尽是震惊。
“真没事.........习惯了。”
“这尼玛还能习惯么？”
很快，有一群穿着正式的人来到了芝加哥火车站，其中还包括一个气场完全不同的老者。
“昂热校长！”芬格尔激动地说，一把飞扑过去。
昂热侧过身躲了过去，俯下身检查着路明非和秦巟的状况。
“嗯，还好。”昂热很快检查完后得出来结论。
“你们好，我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你们可以叫我昂热校长。”
秦巟此时缓了缓，精神力足够他正常活动了。第一眼看到昂热之时，他能迅速感知到，这个老头.......极其恐怖。
昂热带着几人来到了十九站台，当他们终于到达站台时，一列漆黑的蒸汽机车己经停在那里，车头上用金色字母写着"CC1000"。
"上去吧。"昂热说道，几人没有犹豫地走进去。
锈迹斑斑的CC1000次列车像一头疲惫的钢铁巨兽，喘息着行驶在北美荒原的暮色里。窗外，单调的灰绿色丘陵连绵起伏，被夕阳拖出越来越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阴影，偶尔有枯树的剪影突兀地刺破天际线，更添几分寂寥。车轮碾过铁轨接缝的“哐当”声，单调而固执，敲打着车厢内凝滞的空气。
路明非缩在靠窗的角落，与外型不同的是，外面看起来破破旧旧的列车里面竟然如此豪华。他试图把自己藏进那件洗得发白的连帽衫里，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荒凉景色，仿佛这样就能把脑子里纷乱的念头——婶婶尖刻的送别词、陈雯雯模糊的笑脸、还有那个神秘学院寄来的、措辞古怪到近乎恐吓的录取通知书——统统甩出去。
“诶朋友，别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对面座位上，芬格尔懒洋洋地摊着，像一堆没骨头的肉山。他披上了一件油渍斑斑的卡塞尔学院校服外套，敞着怀，露出里面同样不怎么干净的白T恤，几缕金发油腻地贴在宽阔的额头上。芬格尔·冯·弗林斯，这个相识不到半小时的师兄，自称是“学院指派的引路人”，此刻正专注地对付着手里第五个巨型热狗，酱汁沾满了下巴也毫不在意，“卡塞尔虽然古怪了点，但包吃包住，美女如云，绝对比你在老家强一百倍！”
路明非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美女？他现在只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当成某种实验材料切片研究。通知书上“龙族”、“混血种”、“战场”这些词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神经。
就在芬格尔用力咽下最后一大口面包，满足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时，车厢连接处的门“哐啷”一声被拉开。一股冷风夹杂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猛地灌了进来，吹得路明非一个哆嗦。
是昂热，他刚刚去打了个电话，似乎是去处理刚刚那件死侍的事件，强光照射下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嘿！校长，我今年能不能毕业了啊？”芬格尔热情地扬了扬沾满酱汁的手，并摆出了一个祈求的表情，随后指着自己旁边的空位，又用力拍了拍硬邦邦的椅垫，发出“噗噗”的闷响。
昂热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走到秦巟旁边的空位坐下，沉默了些许，似乎在考虑以一个什么切入点开始话题。
车厢里顿时一时只剩下列车行驶的噪音和芬格尔咀嚼薯片的“咔嚓”声。路明非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昂热。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冰冷的疏离感，像一层看不见的薄冰。
“校长，我这次可是保护了未来的S级！”芬格尔自来熟地试图打破沉默。
“芬格尔，你去端点红茶过来，给这两名新生送去。”
“那我能喝您藏的酒吗？”芬格尔贱兮兮地说。
“你试试，除非你想未来十年还待在卡塞尔。”昂热笑了笑，让芬格尔浑身一颤，随后放下薯片跑去端茶。
昂热那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而智慧的额头。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深黑色西装，面料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昂贵而内敛的光泽。内里的白色衬衫领口挺括，系着一条深红色、带有复杂暗纹的领带，像凝固的血。
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一个在路明非收到的录取资料照片里见过，却从未想过会如此近距离、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物。路明非也慌忙站起来，手足无措，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只有对面的秦巟，依旧低着头，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乘客。
“不必拘礼，其实我很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打成一片。”昂热笑着说，散发出了一股慈祥的韵味，倒像是个真正的和蔼老头。
“关于卡塞尔，你们能知道多少？”昂热忽然冷不丁地说。
昂热将一本墨绿色封面、边缘磨损的厚重羊皮纸古卷置于小桌。“有些真实，你们必须知晓。”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列车的背景上挂着一幅画，一幅混沌远古画卷冲击视觉——暗红铅灰的天空下，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阴影主宰崩裂的大地。它们形态各异：覆盖金属骨板的扭曲山脉、生着无数膜翼的鳞甲巨虫、由冰晶风暴聚合的漩涡……纯粹力量与毁灭意志的具象化。“龙族始祖，初代种，‘至尊’。” 昂热指尖划过那最深邃的黑暗龙影，“黑王，尼德霍格，吞噬一切的终焉。” 又移向相对纤细的纯白龙影，“白王，希尔，最接近黑王者的背叛者，引发内战，被钉死于青铜巨柱，放逐冰海。”
在看到这幅画的瞬间，路明非和秦巟的精神瞬间被拉入一个异空间............
那是一个战场，铺天盖地的龙，真正的龙，龙首，龙齿，还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坚硬的龙鳞。整片天空都是血红色的，在那雪山上，有一头巨大无比的黑龙，他的身躯盖住整座雪山，他的翅膀遮住了阳光，他的威严让所有生物都不得不臣服。
而就在这时，九条龙朝着那黑色君王飞去，其中有一条白色的龙格外显眼，像是这所有反抗者的统领，她有着仅次于黑王的威严。
低下头，则是无数人类，龙和人，他们共同朝着那卧在雪山上的君王杀去。
这一战战的惨烈，大地变成了血河，雪山也被彻底染红，最终那位黑色君王就那样死在了雪山上，令人唏嘘。
“啊啊！！”
两人同时醒来，路明非浑身是汗，秦巟则是一脸的震惊。
“这便是真相.........这便是历史............”
“最后........欢迎来到卡塞尔学院，混血种们。”昂热站起身，回以一个微笑后便下了车。
没想到己经到了站，路明非看了眼秦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秦巟下了车。
“看到了吗？哥哥。”
“你他妈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