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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短信以后，心中默默和三位仙家沟通，胡天龙捋着胡子说："笔仙？不就是些游魂野鬼，没什么大不了的。"
黄天刚却皱起眉头："不对啊老胡，这年头玩笔仙的多了去了，要不是特别凶的，一般不会专门求助。"
莽天霸满不在乎："管它什么仙，敢害人就干它丫的！"
我按照地址给那家人回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声音发抖的中年妇女："丁、丁师傅，您可算回信了！我闺女李雪前天晚上和同学玩笔仙，第二天就昏迷不醒，医院查不出毛病..."
"笔仙问的什么问题还记得吗？"我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压低声音说："听她同学说...问的是'怎么死的'..."
我后背一凉，这问题可犯了大忌。挂了电话，我们立刻动身。王二胖这几天回老家了，我只好打车去。
李家住在城东一片老小区。一进门就感觉不对劲——大夏天的，屋里冷得像冰窖。李妈妈是个憔悴的中年妇女，领我们进了里屋。床上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脸色惨白，眼皮却不停地跳，好像在做什么噩梦。
"就这样两天了，叫不醒，喂水都喂不进去..."李妈妈抹着眼泪说。
我开天眼一看，好家伙！李雪周身缠绕着黑气，尤其是右手，黑得发紫。床头柜上还放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还我命来"。
三位仙家也显了形。胡天龙凑近看了看那字迹，突然脸色大变："这不是普通笔仙！"
黄天刚也紧张起来："这字迹...像是'文字灵'！"
莽天霸一脸懵："啥是文字灵？"
胡天龙解释道："就是附在文字上的精怪，年头越久越厉害。看这字迹，少说百年道行！"
李妈妈一听差点晕过去。我赶紧扶她坐下，问道："李雪玩笔仙用的什么笔？"
"就、就是这支..."李妈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老式钢笔，笔帽上刻着繁复的花纹。
胡天龙一见那钢笔就倒吸一口凉气："民国时期的舶来品，这玩意儿最容易招邪！"
黄天刚掐指一算："不妙，那文字灵己经缠上这姑娘的魂魄，硬来会伤着她。"
莽天霸急了："那咋整？总不能干看着吧？"
胡天龙沉思片刻："得先弄清楚这文字灵的来历。小丁，准备问米。"
我赶紧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特制的五色米。在东北出马仙这一行，问米是跟地府沟通的法子之一。
我刚把米撒成个圆圈，突然房门"砰"地开了，一阵香风飘进来。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穿白色旗袍的姑娘，二十出头的样子，杏眼柳眉，手里摇着把团扇。
"哟，这么热闹呀？"姑娘声音清脆得像铃铛。
三位仙家立刻戒备起来。胡天龙烟袋锅子都举起来了："白小翠？你来干什么？"
那叫白小翠的姑娘掩嘴轻笑："胡老爷子，这么大火气干嘛？"她款款走进屋，看了眼床上的李雪，"我是感应到文字灵的气息才来的，这玩意儿我们白家最熟。"
我小声问黄天刚："黄爷，这位是？"
黄天刚低声回答："白家大小姐，白仙一族的。啧，麻烦精一个。"
白小翠耳朵尖，立刻瞪过来："黄天刚，你说谁麻烦精呢？"
莽天霸插到中间："行了行了，先救人要紧！"
白小翠哼了一声，走到床边，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针，在李雪右手食指上轻轻一扎。一滴黑血冒出来，她凑近闻了闻："嗯，至少一百二十年道行，还带着怨气。"
胡天龙皱眉："你能解决？"
白小翠团扇一展："简单~不过嘛..."她眼珠一转，"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们异口同声问。
"以后有这种好玩的事儿得叫上我！"白小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三位仙家面面相觑，最后胡天龙叹了口气："行吧，你先救人。"
白小翠立刻来了精神，从袖子里掏出个绣花绷子，上面绷着块白绸。她把李雪那滴黑血抹在绸子上，银针穿梭，居然绣起花来！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看得目瞪口呆。不到五分钟，白小翠绣出了几个奇怪的符号，然后轻轻一抖，那绸子竟然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飘向那支钢笔。
"出来吧，别躲了。"白小翠对着钢笔说。
钢笔突然自己立了起来，在纸上飞快写字："多管闲事！"
白小翠不慌不忙，又掏出一把小巧的银剪刀，剪下一缕头发，系在钢笔上："说说吧，为什么缠着这姑娘？"
钢笔颤抖着，写下："她问吾死因..."
"然后呢？"
"吾本书香门第小姐，被负心人所害，魂附此笔百年..."字迹越来越潦草，"她要知，便替吾偿命！"
我看得心惊肉跳，这剧情比电视剧还狗血。白小翠却笑了："就这？我还以为多大仇呢。"她转向胡天龙，"胡老爷子，这位跟你还是老相识呢。"
胡天龙一愣："啥？"
"记得百年前松花江畔那个教书先生吗？你收拾过的。"
胡天龙恍然大悟："是那个骗学生家产的败类？我把他赶出东北了..."
钢笔突然剧烈震动，纸上字迹狂乱："是你！害吾夫君流落他乡！"
好家伙，原来还是段三角恩怨！白小翠拍拍手："破案了！这文字灵是那教书先生的小情人，后来估计也被抛弃了，怨气附在钢笔上。"
黄天刚挠头："那现在咋整？"
白小翠胸有成竹："简单，了却她的执念就行。"说着问李妈妈，"家里有老书信或者日记本吗？越旧越好。"
李妈妈赶紧翻箱倒柜，找出本发黄的日记本。白小翠把钢笔放在日记本上，轻声说："看看吧，你心心念念的'夫君'后来怎么样了。"
钢笔颤抖着翻开日记本，我们凑过去看。那是一本民国时期的日记，主人是个商人，其中一页写着："今日听闻周先生病逝于上海，此人虽品行不端，但终究同乡一场..."
钢笔"啪嗒"一声倒在纸上，墨水流了一摊。白小翠趁机掐诀念咒，一道白光打入钢笔："尘归尘，土归土，那人早己作古，你也该放下了。"
钢笔上的黑气渐渐散去，床上的李雪也突然咳嗽起来，睁开了眼睛："妈...我饿..."
李妈妈喜极而泣，扑上去抱住女儿。我们几个也松了口气。白小翠捡起那支钢笔，轻轻一掰，断成两截，里面居然有一缕头发！
"果然，"白小翠说，"她把头发藏在笔里，才能附身这么久。"
胡天龙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小翠："没想到你们白家对付文字灵这么有一套。"
白小翠得意地晃着团扇："那是~我们白仙最擅长精细活，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抡烟袋锅子。"
胡天龙被噎得首瞪眼。黄天刚打圆场："行了行了，事情解决了就好。"
莽天霸突然想起什么："等等，白小翠，你为啥会突然来这儿？"
白小翠眨眨眼："路过呀~"见我们一脸不信，她叹了口气，"好吧，我是追踪一个更麻烦的家伙来的，这文字灵只是小菜。"
"什么麻烦家伙？"我心头一紧。
白小翠收起笑容："一个从长白山逃出来的老家伙，擅长操纵文字和记忆。我怀疑他跟这文字灵接触过，才让她突然活跃起来..."
三位仙家脸色顿时变了。胡天龙沉声问："你是说...'书虫老怪'？"
白小翠点点头："他最近在收集各种有年头的文字载体，钢笔、书信、古籍...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听着就不是小事。黄天刚当机立断："得赶紧报告各家掌教！"
莽天霸摩拳擦掌："管他什么老怪，来了就干！"
白小翠用团扇掩着嘴笑："莽爷还是这么热血~不过这次真得从长计议。"她转向我，"小丁啊，以后有这种案子记得叫我，比这三个老古董靠谱多了~"
说完，她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李妈妈千恩万谢，非要留我们吃饭。正推辞着，我手机又响了。掏出来一看，是王二胖发来的语音："老丁！快看同城热搜！市中心图书馆闹鬼了，书自己飞来飞去！"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看来"书虫老怪"己经开始行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