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出马仙看事实录

第五十章 翻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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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东北出马仙看事实录
作者:
丁肇中
本章字数:
7414
更新时间:
2025-06-10

感谢番茄畅听感谢大家点赞评论打赏!现在出马这一行都被别人认为是骗子,说来可悲,二三十年前真正出马仙都是低调务实真心为缘主排忧解难。如今有些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只要有人找说生活不顺马上给人安排立堂口,怕人家跑了,就像猫见了鱼一样,一口给人家叨掉一块肉!给大家讲一个有意思的事,说在尔宾有一家出马仙,本身不是龙凤堂,这天吧女的出门给人看事搬杆子去了,男的在家,这时候家里来看事的人,正常人会和缘主说,我媳妇没在家,你过两天再来对吧。这男的可好一看有人上门看事不能跑了。自己扭扭捏捏也学着自己媳妇的样子点了三炷香,问来人生辰八字,之后发现自己没感应,心想着这可咋整呢,等了半天还是没感应,于是乎他灵机一动,抄起一瓶子白酒灌了下去,你等到那边他媳妇给人家搬杆子呢,看家的老仙过来通知说家里有事。这正给缘主办事呢也走不开啊。

这下倒好,这男的给家里的缘主胡说八道一通,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最后让人家一顿挠。等人家走了酒也没醒。首到他媳妇回来又是一顿挠。搞笑不。

回归正题再讲讲我和张桂芳相遇的故事…………

这天张桂芳盯着收银机里最后一张百元钞票,手指微微发抖。这是她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最后一笔钱了,超市的工作刚发了两千八的工资,转眼就被丈夫李国强摸走了两千五。她只来得及藏起这三百,还得留出一百给儿子李明交补课费——虽然她知道,那小子八成又会把这钱充进他那该死的手机游戏里。

"张姐,下班了。"同事小刘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张桂芳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把那张钞票塞进内衣暗袋——这是被丈夫搜过无数次身后得出的经验。

长春的十二月寒风刺骨,张桂芳裹紧单薄的棉袄,在公交站台跺着脚。手机震动起来,是丈夫的号码。她深吸一口气才按下接听键。

"钱呢?不是说今天发工资吗?"李国强声音里的醉意隔着电话都能闻得到。

"就剩三百了,得给明明交补课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补个屁!那小子成绩都垫底了还补什么补?赶紧把钱拿回来,老刘那边催债呢!"电话啪地挂断了。

张桂芳把脸埋进围巾里,眼泪在冷风中几乎要结冰。三年前李国强还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儿子明明小学时还是班上前十名。自从李国强跟厂里几个同事开始打牌,一切都变了。先是小赌,后来发展到Y用卡、网贷、再到借高利贷,现在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连她的金项链都被丈夫偷偷当了。

回到家,推开门就是一股泡面混合酒精的馊味。李国强瘫在沙发上,手机里传出麻将碰撞的声音。儿子房门紧闭,但能听到里面游戏击杀的音效。张桂芳默默走进厨房,发现米缸又见了底。

"桂芳啊,你这脸色可不太好啊。"第二天上班时,常来买东西的王婶盯着她的脸说道。

张桂芳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没睡好。"

王婶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家里不顺?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冲撞了什么。"

张桂芳手上动作一顿。她本是不信这些的,可这三年来求神拜佛的事没少做,从教堂到寺庙都去过,情况却越来越糟。

"我认识个特别灵的师父,胡三姑,在铁北那边有个'黄大仙堂'。"王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好多当官的都找她看,立个堂口保平安,可灵了。"

当天晚上,当李国强又一次醉醺醺地要钱时,张桂芳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她请了半天假,按地址找到了那个藏在老旧小区里的"黄大仙堂"。

胡三姑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画着浓妆,手指上戴着三西个金戒指。香堂里烟雾缭绕,供桌上摆满了各种神像和供品。

"哎呀,你这身上跟着不少东西啊。"胡三姑一见面就大惊小怪地拍大腿,"家宅不宁,夫妻不和,子女不孝,这都是有原因的!"

张桂芳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师父,那怎么办?"

胡三姑眯着眼掐指算了半天:"你这是祖上有香根,现在仙家要找上门来,你得立个堂口接仙家,不然他们闹腾,你家永远好不了。"

"立堂口要多少钱?"张桂芳小心翼翼地问。

"看缘分。"胡三姑意味深长地笑着,"一般保家仙八千八,出马立堂口三万三起。你这情况..."她又掐指算了算,"得先立保家仙镇着,后面看仙家意思要不要升级。"

八千。张桂芳咬了咬嘴唇。这是她三个多月的工资,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她颤抖着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她偷偷攒了一年多,连丈夫都不知道的私房钱。

胡三姑接过卡,眼睛一亮:"心诚则灵。三天后吉时,我给你把堂口立起来。"

立堂那天,张桂芳按照要求穿了红内衣,带了五谷杂粮和一瓶白酒。胡三姑在她身上披了块红布,烧了几道符,让她对着供桌磕了九个头,然后宣布:"仙家接来了,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上供,三年内不能动堂口,不然大祸临头。"

张桂芳恭恭敬敬地捧着胡三姑给的一尊小神像回家,按照指示摆在卧室的东北角,还摆上了水果和酒杯。那天晚上,她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只黄鼠狼蹲在床头看着她。

然而一个月过去,家里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更糟了。李国强变本加厉地赌博,甚至开始动手打她;儿子干脆逃学去网吧,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再这样下去就得劝退。

张桂芳战战兢兢地回去找胡三姑。"这是仙家考验你呢。"胡三姑煞有介事地说,"你得表示诚意,供品太寒酸了,仙家不高兴。"

于是张桂芳又咬牙买了更贵的酒和水果,甚至按胡三姑暗示的,又"捐"了两千元香火钱。但情况依旧。

三个月后,胡三姑终于松口:"看来保家仙镇不住,得升级出马仙了。你这缘分不浅啊。"

"出马仙要多少钱?"张桂芳己经瘦了一圈,眼下乌青一片。

"全套得三万八。"胡三姑掰着手指头算,"包括开马绊、拜七星、置办法器..."

张桂芳眼前一黑。但她己经没有回头路了,借了网贷,又升级了堂口。胡三姑这次仪式更隆重,又是唱又是跳,最后宣布张桂芳己经是"出马弟子"了,只是"仙缘未到",还不能给人看事。

又过了半年,张桂芳己经债台高筑,家里更是一团糟。她开始怀疑胡三姑,偷偷去找了别的"大仙"看。结果这位"大仙"说胡三姑根本没给她立对,仙家根本没落座,需要"翻堂"——也就是重新立。

就这样,两年间张桂芳辗转于长春各个"大仙"之间,前后翻堂七次,从保家仙到出马仙,从黄仙到蟒仙,花费十余万元。每次翻堂后都被告知"这次肯定灵",但家里情况却越来越糟。最后李国强提出了离婚,儿子被学校开除后离家出走,连个消息都没有。

最后一次翻堂失败后,张桂芳坐在南湖公园的长椅上,手里攥着一瓶安眠药。冬天的湖面结了厚厚的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这位大姐,能借个火吗?"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

张桂芳茫然抬头,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站在面前,穿着普通的黑色羽绒服,面容清瘦,眼睛却异常明亮。她机械地掏出打火机递过去。

男子没抽烟,却在她旁边坐下:"心里有事?"

也许是太久没人关心,也许是绝望到极点,张桂芳突然崩溃大哭,断断续续讲出了这两年的经历。

男子静静听完,叹了口气:"你被骗了。"

"什么?"

"你根本没有仙缘。"男子的声音很平静,"那些'大仙'不过是看准了你绝望的心理,一环套一环地骗你钱财。"

张桂芳浑身发抖:"可是...我明明梦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男子摇摇头,"我叫丁肇中,是个出马弟子。"

张桂芳猛地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你也要给我立堂口?"

丁肇中笑了:"真正的出马弟子不会主动找人立堂。仙家找弟子,不是弟子找仙家。你这两年遇到的,都是骗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电话:"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把那些假堂口送走,把钱尽量要回来。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从此不再迷信这些,好好面对现实问题。"

张桂芳看着那张简单的名片,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我还能回头吗?"

"什么时候都不晚。"丁肇中站起身,"你丈夫的问题要找戒赌中心,儿子的问题要找青少年心理辅导。至于那些骗你的'大仙'..."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会有报应的。"

三天后,张桂芳按照约定来到丁肇中位于郊区的善缘堂。出乎意料,这里没有华丽的供桌和神像,只有简单的一张红色三尺三堂单和香案还有几本古籍医书。丁肇中换了一身素色唐装,正在整理一些草药。

"坐。"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把你这些年立堂的情况详细说说。"

听完后,丁肇中点起三炷香,对着香案拜了拜,然后拿出一张黄纸,用朱砂画了道符。

"这不是立堂,是送仙。"他解释道,"你身上根本没有仙家,只有那些骗子留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仪式出奇地简单,没有跳大神,没有夸张的表演,只是念了几段经文,烧了符纸。结束后,丁肇中递给张桂芳一个名单:"这些是骗过你的'大仙',我己经联系了几位,他们会退还部分钱财。"如果他们不退你就报警,不管他们怎样说辞都不要听!

张桂芳不敢相信:"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

丁肇中微微一笑:"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他们坏了出马界的规矩,自然有人收拾他们。"

离开时,张桂芳感觉肩上无形的重担似乎轻了些。她不知道这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有什么改变了,但她决定按丁肇中说的,先联系戒赌中心,再去找儿子。

半年后,张桂芳的生活有了转机。李国强在戒赌中心待了三个月,现在找了份保安的工作;儿子被找回来后上了职高,学汽修;她自己通过劳动仲裁要回了被拖欠的工资,还找到一份待遇更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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