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列车餐车供应红烧牛肉面、小鸡炖蘑菇面..."火车广播里,乘务员的声音伴随着"况且况且"的铁轨声传来。
丁肇中瘫在硬卧上,像条脱水的咸鱼:"哎妈呀,这硬卧比昆仑山的石头还硌腰..."他胸口贴着三张暖宝宝——自从得了那冰魄寒玉,他就没暖和过。
赵晓波从上铺探出脑袋:"师父,您说那雪姬大姐真会转世来沈阳吗?"
"镜子里都照见了,还能有假?"丁肇中掏出昆仑镜擦了擦,镜面突然闪过一道蓝光,吓得他差点脱手,"哎哟我去!这玩意儿还带震动模式?"
对铺的陈玄陵正泡方便面,闻言凑过来:"无量...咳咳,丁哥,让我瞅瞅?"他刚碰到镜子,手指就被冻在了镜面上,"嗷!粘住了!"
正闹着,车厢灯突然忽明忽暗,广播里滋啦滋啦响起一阵杂音,接着突然播放起《月牙五更》二人转。
"大半夜放啥二人转?"丁肇中刚说完,发现周围乘客全都睡死了,连打呼噜的节奏都一模一样。
狼天青从行李架跳下来,现出人形:"不对劲,有东西上火车了。"
话音刚落,丁肇中放在桌上的矿泉水"咔"地结冰,瓶身上慢慢浮现一个雪花图案。
"是雪姬的气息..."狼天青鼻子抽动,"但又不太一样..."
突然,整个车厢的乘客同时翻身,齐刷刷说了句梦话:"好冷啊..."然后又齐刷刷打起了呼噜。
丁肇中后脖颈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比昆仑山还邪性!"
第二天一早,乘务员来查票时,丁肇中试探着问:"昨晚二人转挺带劲啊?"
乘务员一脸懵:"啥二人转?我们半夜从不放节目。"
下车时,陈默发现自己的保温杯里结了整杯冰花,形状像个女人侧脸...
回到铁西区老小区,丁肇中刚掏钥匙,门就自己开了。屋里飘来炖酸菜的香味,暧昧对象张桂芬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还知道回来啊?昆仑山没把你冻成冰棍?"
丁肇中刚要贫嘴,突然发现鞋柜上放着的冻梨正在融化,水渍在玻璃板上组成个箭头,指向冰箱。
他蹑手蹑脚过去拉开冰箱——里面冻饺子整整齐齐排成雪花形状,最中间摆着个饺子捏的小人,怎么看怎么像雪姬。
"看啥呢?"张桂芬举着锅铲过来,丁肇中"砰"地关上冰箱:"没啥!研究晚上吃几个饺子!"
半夜,丁肇中被"沙沙"声吵醒。睁眼一看,电视自己开了,正在播《探索发现》——镜头里是皑皑雪山。他拿遥控器怎么都关不上,最后拔了电源才消停。
更邪门的是仙堂。早上他照例给仙家上香,三炷香烧完,香灰不落,硬是在香炉里立出个"等我"的字样。黄小跑蹲在供桌上首搓爪子:"老丁,你这桃花劫够硬啊..."
三天后,沈阳劳动公园广场舞大赛现场。
"下面有请铁西区夕阳红代表队表演——《最炫民族风》改编版!"主持人话音刚落,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
丁肇中坐在观众席,眼睛却一首往评委席瞟——那里坐着个白发老者,从比赛开始就首勾勾盯着他。
"师父,您老看那评委干啥?"赵晓波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您嘴都起皮了。"
丁肇中刚喝一口就喷了——水是温的,可喝下去却像吞了冰块,从嗓子眼凉到胃里。他猛地站起,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白色身影——是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姑娘,侧脸像极了雪姬!
"雪...雪..."丁肇中话都说不利索了,拨开人群就追。那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最后消失在美食区。丁肇中气喘吁吁地停下,发现脚下踩着条手链——由七颗冰晶串成,触手生寒。
"师父!师娘马上上场了!"赵晓波在远处喊。
丁肇中揣着手链往回走,路过评委席时,那白发老者突然转头对他笑了笑——嘴里一颗金牙闪着诡异的光。
回家路上,狼天青突然现身:"老丁,沈阳不对劲。我刚去城隍庙转悠,发现城隍像结着冰碴子,香火全灭了。"
"不能吧?"陈玄陵插嘴,"城隍爷可是管阴司的,啥邪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正说着,丁肇中胸口突然一凉。掏出冰魄寒玉一看,原本晶莹的玉体里多了丝黑线,像头发似的游动。
当晚,昆仑镜突然从书柜飞出,"咣当"砸在茶几上。镜面泛起涟漪,渐渐显出沈阳故宫凤凰楼的影像。楼顶站着白衣飘飘的雪姬,而她身后,一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在屋檐上挂什么东西...
镜头拉近,斗笠下赫然是白天那个金牙老者的脸!他手里拿着的,竟是一串与丁肇中捡到的一模一样的冰晶手链!
"冬至...子时..."镜中传来雪姬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要...打开..."
画面突然变成雪花点,镜面结出层霜。丁肇中用手抹开,霜花又组成两个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