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大哥也挺像的。”李瑜看着被摁跪在地上的萧晏,多少有些高高在上:“你兄弟们尚且能享受祖宗积下的德,可你作恶多端便难了。”
说罢也不等萧晏反驳,大袖一挥便让官兵带他下去。
“堵住嘴巴,押下去!”
电视上演的嘴里塞布条不让人说话,很多博主打假说布条可以吐出来,并不能阻止人说话。
其实不然,没效果只能说明手法不对。
你若是将布条塞到舌根那位置,他不仅说不了话更吐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恨不得用空气杀死你。
萧晏的眼睛如果能杀人的话,李瑜这会儿早死八百遍了。
李瑜收到的消息是,萧淮自然不是什么好人。
他贪财好色欺压百姓是真,嚣张跋扈殴打地方官是真的。
但是死在江南的官员,全都是萧晏派人去干掉的。
通倭的事情是他亲自敲定的,所以李瑜对这个人虽然无冤无仇,却是极为厌恶这种没有底线的人。
贪钱好色可以理解,可害命通倭就太过分了。
越国公府在开国初年的时候,在杭州府的建筑面积还只有西十三亩,这过了几十年竟然变成了九十西亩。
多了一半还不止……
越国公府倒了台,不少被占了地的百姓纷纷拿着状纸堵上了门来,要求钦差帮他们做主。
“十年前我家宅屋价应是一百西十两一亩,我家前后院加一起是两亩三,应该是三百三十三两银子,何况我根本没准备卖。”
这萧家只用了七十两一亩,就将他全家踢了出来。
“你七十两都算多了,他们萧家当年只给了五十两一亩……”
“我家也是五十两……”
“最起码你们还活着,可我的夫君却被他们萧家打死了,投告无门,家中老人去前都合不上眼。”
“我赚得盆满钵满的档铺,他们不也才给我八十两,求到知府大人那里去,还挨了顿板子打得半死不活,那点钱才刚够点医药费。”
“知府与萧家是一丘之貉,钦差定要一并查办了才是。”
闻训刚来的知府大人:“……”
柳青山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对钦差露出个既亲近又不谄媚的笑容,便听到这帮刁民居然敢告自己的状。
见李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柳青山连忙笑得讨好。
“钦差不要误会,房契都是他们自己签字画押,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我也是按律法办事。”
就算是萧家的护卫,硬逼着他们摁手印的又如何?
反正又不是他府衙的人逼迫的,他只需要看合约上有没有签字画押,按照这个判那就是了。
至于死人了,光有人证没无证的,疑罪从无也是律法。
李瑜笑眯眯的:“柳知府这官当的倒是好啊。”
别的地方就算对地方官员不满,可也不会在其还没倒下的时候告状,可见这家伙的民怨有多大。
柳青山的笑容僵了僵:“惭愧,可是钦差也是知道的,前杭州知府许知言死得不明不白之事。”
为了帮这些刁民做主和萧家作对,最后在府衙的大堂上喝了口茶,就七窍流血而亡的亏本买卖他可不干。
那许知言死了五年,朝廷也没说要彻查此事。
可见当清官也没什么好的,还不如睁只眼闭只眼冷眼旁观,好日子也过了命也保住了。
况且他只能算是同流,可没和萧家和污干别的事儿。
“大人。”
李瑜刚要说什么,就见铁衣背着没啥精神的老二赶来,沈旦看见自家大哥眼眶立刻忍不住红了。
“哥,大哥,我查到了他们这些年到底偷掉了多少私盐,刚要派人送回京城,便被围困在庄园出不来了。”
他们那个架势,分明就是若不妥协放下证据的话,便要首接饿死他,可他沈旦有的是宁死不屈的勇气。
在庄园的第第九天,庄园里所有的粮食都没有只剩下盐,身边的护卫饿得都要去扒树皮了。
他饿了三天。
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大哥身边的铁衣居然来救了他们。
沈旦求表扬地看着大哥,他是不是很有骨气?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李瑜也不能把这小子拉下来打一顿。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示意铁衣,赶紧将他扛回都察院衙门歇息,还不忘嘱咐饿太厉害了不能吃太多,喝点儿粥缓缓就是最好的。
安排好一切李瑜左右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个人。
“寇大人怎么没来?”
他进杭州府这么大的动静,寇朋那家伙不可能没听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