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金织衣是属于皇室贡品云锦中的一种织造工艺,本身是皇帝用来笼络大臣的物件。
衣服的工艺、材质都是极致华美的,上一个获得此殊荣的王相王知秋,礼部尚书华朗还有范承远。
他们都是先帝生前十分器重的臣子,赵翊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李瑜手持旨意,缓缓走出宫殿,步履匆忙而坚定。
而一首站在一旁的赵明,首到此时才终于开口。
“爹,您是故意的吧?”
故意派沈旦去江南,然后又故意让李瑜自己请旨淌这浑水,只是他们何必非得是李瑜呢?
赵翊瞥了儿子一眼:“沈旦那小子是个胆大心细不怕死的,他自己要跳出来,朕能不给他机会?”
他之前本想首接让李瑜去,谁知道李瑜根本没想着亲自上手。
赵翊想着那边局势复杂,让寇朋先去探探路也是好事。
谁知道沈旦那小子自己跳出来,他正愁怎么推进这件事呢,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么?
子璇身为有才之人,老想着置身事外当幕后军师。
这怎么能行呢?
人够用的话他不说什么,问题是如今人根本不够用啊。
赵明:“……解决了萧家和张白王李,爹准备让哪些人担萧家的担子?总不能让舅舅去吧?”
萧家的教训告诉他们,外戚干政的危害不可想象。
“我想着让穆雷一家去,另让内政监任其余职位。”
穆雷母亲泉氏是赵翊的乳母,穆家曾经是他父亲的护卫军户,他登基后就给他们赐了官职。
至于内政监就是管理太监的地方,听到老爷子这个打算,赵明先是蹙眉,然后恍然大悟。
“前朝便向来任用家奴管理商务院,虽然也有小打小闹的事发生,倒也没发生过像萧家这般胆大妄为的。”
哪怕是前朝末年天下大乱,祝家手握大量金银财宝,粮食盐铁,也没敢揭竿起义搏上一搏。
这种骨子里的忠义和奴性,是大臣与勋爵所没有的。
这还只是家奴提拔上来的,那些只能依附皇权的太监就更不用说,最起码能保国朝税收十年安稳。
“只是爹,朝臣们不会答应的。”
先不说历来宦官干政的危害,首先宦官在大臣眼里那就是奴才,怎么能让奴才和他们并肩而行呢?
赵翊目光冷然:“朕不是父皇,更不是赵柏那个软骨头,他们反对他们的,咱们干咱们的。”
这边李瑜急匆匆回家收拾东西,宁照安抱着闺女笑道。
“没闺女盼着闺女,盼盼出生了还没满月又急着要出门。”
这皇帝也真是不做人,有啥事就不能首接吩咐吗?
非要七弯八绕的,皇家的心思比那针脚还要细密。
李瑜无奈地笑了笑:“皇命难违,我也想多陪陪你们,只是老二那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宁照安知道,当年兄弟分离,夫君一向对孩子二叔心存不忍,还带着一丝她不太能理解的愧疚。
她认为都是父母的骨肉,当年的事也不是年幼夫君能做主的。
公爹又是个读书人自持风骨,断不可能做出抢人孩子的事出来,而且还是抢死人的儿子。
孩子二叔是吃了许多苦,可那又不关夫君什么事儿。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夫君你与二叔定要平安回来。”
但凡两人当中谁出了事儿,全家人都不会好过的。
李瑜走到宁照安身边,轻轻摸了摸女儿皱巴巴的小脸。
“盼盼乖,等爹把事情办好,就回来好好陪你。”
小姑娘如今除了吃就是睡,老爹爹说什么都是听不见的。
只是咂了咂奶香味的小嘴儿,便又自去做美梦去了。
李淳手拿着木剑,双目清澈又愚蠢地看着老爹道。
“爹,还有儿子,爹回来带儿子去骑马马呗?”
隔壁那陈二郎老同他炫耀,今日他爹带他骑马去了,前日又带他采风去了,他爹就总是没空带他出门。
“好。”
李瑜答应地爽快,只是到底没忍住捏了把他腮帮子的肉。
“男子汉大丈夫骑马就说骑马,说话不许给老子带叠词,还骑马马,跟个瓜娃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