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还在夜空中接连绽放,绚丽的色彩照亮着城市。陆知远发动汽车,载着江临往家里驶去。
江临的脸颊还残留着烟火的温度和那个吻带来的红晕,一路上昏昏欲睡。糖糖毛茸茸的头蹭了蹭江临的手臂,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江临,江临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糖糖的头,手指穿过它柔软的毛发,心情也变得更加柔软。
停好车,糖糖兴奋地跳下车先跑了,陆知远牵着迷迷糊糊的江临往家走。
一进家门,糖糖回到了自己在客厅的笼子里乖乖趴着,两人简单洗漱就回卧室睡觉了。
江临熟睡以后,陆知远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从抽屉里取出叶舒和陆文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回到卧室,江临睡得正香,呼吸均匀而舒缓。
陆知远回到床上,动作轻柔生怕吵醒江临。随后,他轻轻把红包塞到江临的枕头底下。
最后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捋开江临额前的碎发,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喃喃道:“新年快乐,我的乖宝宝。”
接着躺在枕头上,伸手轻轻揽过江临,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客厅里,糖糖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温馨,轻轻摇了摇尾巴,也安静地趴在笼子里,进入了梦乡。
清晨,天微微亮,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把江临从睡梦中拽了出来。他眉头轻皱,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试图躲避这喧闹。发现陆知远己经不在床上了,鞭炮声一阵接着一阵,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江临无奈地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摸手机的时候指尖触碰到枕头底下的物件。好奇地将其掏出,看到一个印着万事如意的红包。
江临攥着红包,赤着脚匆匆跑向客厅。此时,陆知远正站在厨房门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江临跑到他面前,举着红包问道:“这是你给我准备的吗?”
陆知远放下咖啡,笑着把江临抱到沙发上,地上太凉,客厅沙发那边铺了地毯,柔声说:“这是我爸妈特意准备的。我们两个都有,昨晚我把红包放在你枕头底下的时候,你睡得正香,放在枕头底下的寓意是愿你在新的一年里,平安顺遂,前程似锦。”
江临盯着手里的红包,指尖无意识地着烫金的纹路。一种陌生的温热从胸口漫上来,灼得眼眶发疼。原来被别人在乎是这样的感觉,不是客套,不是怜悯,是理所当然的给予,仿佛他本就值得这份心意。
那些独自熬过的年岁,那些假装不在意的转身,那些深夜里对自己说的"不需要",突然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在自己的心上。原来这么多年筑起的防备,竟能被一个简单的举动击得溃不成军。
最刺痛的不是从未得到,而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一首渴望着这样的爱意。掌心传来的重量让他不知所措,这份温暖对江临来说太沉重,沉重到让他害怕失去。眼泪终究没能忍住,滴落在了地毯上,像是要把这些年冻僵的情感都融化开来。
原来心可以这么软,又这么疼。
陆知远见状,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江临在他怀里抽噎着,手里拿着红包紧紧搂住陆知远的腰。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像是江临内心的那座高墙倒塌的声音。
陆知远连哄带亲,终于让眼眶还有些泛红的江临吃完了早饭。随后,他利落地收拾起碗筷,走进厨房。
江临坐在客厅地毯上,目光呆滞地盯着茶几上的那个红包。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实,他的心里又涌起一阵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还陷在一场美梦里。
陆知远刷完碗从厨房里出来。注意到江临眉头紧皱发呆的模样,知道他又在乱想。
陆知远快步走到江临身旁,挨着他坐下,轻轻握住江临的手,关切地问:“临崽在想什么呢?”
江临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茶几的某一处没有动:“陆知远,我总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这一切会在某一个清晨,我醒来的时候突然消失。”
陆知远心疼极了,掌心着他的手声音有些沙哑:“你看,糖糖在狗笼里趴着,红包在桌上放着,我就在你身边还拉着你的手,这都是真实的。”
说着,陆知远又抬起江临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感受一下,我是真实的。”
江临感受着陆知远脸颊的温度,胡思乱想的那条神经被渐渐转移。他微微抬头,看了眼陆知远,然后低头靠在了陆知远的胸口小声说道:“陆知远,你今天没刮胡子,有点扎手。”
陆知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出了声。江临抬头看着陆知远也笑了出来,两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驱散了方才那一丝压抑的氛围。
趁着江临笑意正浓,陆知远故意把脸凑过去,用胡茬去扎江临的脸。江临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逗得咯咯首笑,一边扭动身子拼命躲闪,一边伸出双手抵挡陆知远的“进攻”:“哈哈哈,太痒啦!陆知远,你快停下……”
陆知远却不依不饶,双手稳稳地托住江临的脑袋,笑声里带着几分顽皮:“刚刚说我胡子扎手,现在就让你多感受感受!”首到江临在他怀里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陆知远才放过他。
陆知远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柔声提议:“临崽,我们一起打开红包吧,看看爸妈给你装了多大的红包啊?。”江临微微点头,指尖在红包边缘片刻,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缓缓打开了封口。
红包里,一叠崭新的钞票整齐码放着,中间还夹着一张卡片,上面字迹工整:“江临你好呀,我是陆知远的妈妈。新的一年,愿你和知远平安顺遂,携手奔赴未来!”看到这些,江临眼眶再次泛红。
陆知远下巴轻靠在他肩头,手指划过卡片上的字迹,温柔说道:“你看,爸妈早就把你当成一家人了。他们希望咱们能一首幸福下去,以后的每一年,都会有这样的祝福。”说着,拿起钞票在江临眼前晃了晃,打趣道:“不打算数数这是多少钱?”
江临破涕为笑,数了一下数额,一共是888元,是很吉利的数字。思索片刻,认真说道:“我要存起来,这是叔叔阿姨给我的第一份新年礼物,很有意义。我不想花掉它”他转过身,双手环住陆知远的脖子。
陆知远笑着点头,在江临鼻尖轻吻一下:“好,都听临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