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侯府仿若被一层阴霾笼罩,气氛愈发微妙。
赵姨娘身在牢房,得知是林婉在背后散播谣言搞鬼,
那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在牢房里来回踱步,像只被困的猛兽。
突然,她猛地停下脚步,气得直跺脚,
脸上的怒容扭曲得仿若夜叉:“这个林婉,竟敢如此算计我,我在这牢里受苦,她倒好,想置我于死地!等我出去,定要她好看!我非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一想到林婉那看似柔弱无害,实则“蔫坏”的模样,赵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齿,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好似这样就能将心头之恨宣泄出去。
而其他姨娘们,此刻也都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孙姨娘、王姨娘和李姨娘聚在一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挫败与警醒。
孙姨娘长叹一口气,撇了撇嘴说:“姐妹们,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以为能打压下赵姨娘的风头,没想到把侯爷和老夫人彻底惹怒了。瞧他们对赵姨娘的维护劲儿,简直超乎想象,往后咱们想要扳倒她,难如登天呐!”
王姨娘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附和:“是啊,本以为抓住她犯错的把柄,就能让她永无翻身之日,谁晓得半路杀出个林婉替罪羊,幸好侯爷没有深追究,这下可好,咱们都成了惊弓之鸟,日子怕是更不好过咯。”
李姨娘则紧咬着嘴唇,小声嘟囔:“都怪我一时糊涂,听了你们的话,这下可怎么是好?”
三人面面相觑,满心懊悔,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暗自祈祷这场风波莫要牵连到自已太深。
再说林婉,被罚在祠堂里跪罚三日,那滋味可不好受。
起初,她还强撑着,挺直脊背,试图让自已一跪跪到死。
可没过多久,膝盖处便传来阵阵剧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疼得她冷汗直冒。
趁祠堂里没人,她实在扛不住了,偷偷瞅了瞅四周,见确实无人监视,便像只偷了腥的猫一般,
迅速地坐了起来,还时不时地揉着膝盖,
嘴里小声嘟囔:“哎呀妈呀,这哪是人受的罪,膝盖都要废了。各位侯爷的列祖列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哈,我就稍稍躺一会儿,您老几位可千万别告诉侯爷,我实在是太累了,就当没看见我,行不?”
说罢,她还朝祖先牌位拱手作揖,那模样既滑稽又带着几分无奈。
过了会儿,林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侧身躺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的,全然没了平日里在侯府的端庄模样。
她望着祠堂里供奉的祖先牌位,眼睛瞪得溜圆,
像是在和祖先们唠嗑:“我说侯爷的老祖宗们呐,你们在上面逍遥自在,可知我在这下面受苦受累?我也不想惹是生非啊,可这侯府的日子太憋屈,我就想寻条出路,哪晓得越折腾越倒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好似这样就能让祖先们听懂她的苦衷。
正说着,祠堂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婉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跪好。
可膝盖的剧痛让她动作迟缓,还没等她完全起身,钱姨娘就已经走了进来。
钱姨娘一瞧林婉这狼狈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赶紧上前,把手中的食盒和软垫放在一旁,
蹲下身子,轻轻扶起林婉,嗔怪道:“你这孩子呀,看把自已折腾成啥样了。”
说着,她帮林婉把软垫垫在膝盖下,又打开食盒,拿出些精致的点心,
递到林婉嘴边,“快,吃点东西垫垫,别饿着肚子。”
林婉接过点心,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
含糊不清地说:“多谢姐姐,还是您疼我。”
钱姨娘看着她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用手帕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残渣,
语重心长地说:“你这孩子呀,以后可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你瞧瞧,这次差点把自已搭进去,何苦呢?这侯府虽复杂,可只要咱们安分守已,总能寻得安稳日子过。”
林婉咽下嘴里的食物,点了点头,可眼神却有些飘忽,心里依旧盘算着自已的“小九九”。
她暗自想着:“哼,安分守已?那得多无趣,我可不想在这侯府憋屈一辈子,只要能寻得机会,我定要摆脱这牢笼,哪怕再冒险也值得。”
嘴上却应付着钱姨娘:“姐姐,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钱姨娘瞧她这副模样,哪能不知她心里还在犯倔。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在祠堂里踱步,目光落在那些祖先牌位上,像是在寻求慰藉,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转过身来,对林婉说:“孩子,你可知这侯府的底蕴深厚,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你这次得罪了赵姨娘,往后可得小心着点儿。她那人睚眦必报,等她出了牢房,保不准会使出什么阴招。还有侯爷,虽说这次饶了你,可他心里定是失望透顶,你若再犯,可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林婉听着钱姨娘的话,心里虽有些不耐烦,觉得她太过胆小怕事,但也明白她是真心为自已好。
于是,她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懂您的意思,我会多加小心的。您也别太操心了,万一愁坏了身子,我可就罪过了。”
钱姨娘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唠叨,只是叮嘱她好好跪着反省,便离开了祠堂。
待钱姨娘走后,林婉又重新躺了下来,望着祠堂的屋顶,思绪飘远。
她想着自已来到侯府后的种种遭遇,那些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心中愈发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哼,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摆脱这侯府的束缚,成为自由自在的江湖才女,到那时,谁还能管得着我?”
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倔强的笑容,仿若已经看到了自已未来的逍遥生活,全然不顾这侯府中即将掀起的新一轮风云变幻。
在接下来的两日里,林婉依旧在祠堂里与膝盖的疼痛和内心的挣扎做着斗争
白日里,有人来巡查时,她便规规矩矩地跪着,装出一副虔诚悔过的模样;
没人时,就偷偷放松一下,或坐或躺,还时不时对着祖先牌位念叨几句,祈求他们保佑自已早日达成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