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们先去哪里呢？要不你说说看？”小卿打趣道。
是人还是魔，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要不去宽窄巷子？”这是成都的一处旅游景点，上次因为假期人太多的原因，杨林和他哥并未去成。
小卿故作思考后，说道：“不行，换成别的地方呗。”
“那西部国际博览城？”
说罢，杨林和小卿周围的建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至所有建筑模样全都变成西部国际博览城。
杨林震惊环境变化的同时，惨不忍睹的一幕也在上演：本应在安置房内的人们，在空间变换的那一刻失去了支撑点，处于底层的人自然是没事，住在高处的人则未必有那样的好运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住在底层的人出现被高层落下来人砸中的情况，高层的人也依靠着人肉垫侥幸活了下来，显然被砸中的人从此长眠死界。大部分中层群众都会落到一个骨折，重伤的结果，而高层的绝大部分人都将埋葬此处。
说杨林是瞳孔地震也不为过，只不过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然害死这么多人。
一时还难以接受的杨林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死死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西部国际博览城，本身占地面积巨大且矮于一般的安置房。这样的画面也让杨林知道了，死界的空间并非无限，而是在某个特定的空间。
小卿自然是不会在意这群人的死活，她挽着杨林的手，带着他走向博览城。
“这里是西部国际博览城？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在路上，杨林听到了来自其他人的疑问。
“50年前就消失的博览城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上去还很新的样子。”
刚经历一场浩劫的他们还没回过神，又见到了本应该成为历史尘埃的建筑，谁来都不免惊讶一番。
只有杨林看到西部国际博览城的样子十分的熟悉，不出意外的话，这座博览城就是当年他去时的样子。
眺望过去，杨林看见博览城顶层部分存在一些人，那些人说不定就是中高层住户落在了博览城顶部。
“路人就算了，站在高处还真是碍眼。”小卿也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发现存在，即刻抹杀。
小卿出手毫不留情，博览城顶部的人无一幸免，血流成河。
也仅仅在一瞬间，血迹连同刚刚还活着的人们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影响美观。”小卿吐槽一句后看向杨林，开口道：“怎么样？和你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吧？”
杨林为刚才死于面前这个魔鬼之手的人默哀，他没有关程一样的体魄，反抗只会随时送命，他开始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和一开始一样什么都保护不了还要把自己搭进去，无可奈何已然成为他现在的常态。
他低下头，无力地说：“的确一样。”
杨林这么说并非符合，而是他观察后确信和当年几乎没有区别。
听到这样样的答复，小卿高兴不已。
可杨林只觉脑子好像少了点什么，他猛地抬头，眼前的地方既熟悉又陌生，模糊不清的记忆告诉他，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可能只是个误会。
“我曾经来过这里吗？”杨林对自己发出灵魂拷问。
小卿则是很满意地说：“这些都不重要，要是你没来过，我们要不进去看看？”
杨林脑子里缺少了一段记忆，他有些手无足措，关于这些建筑的记忆，刚才他还记忆得清清楚楚，可现在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回忆是一场痛苦的过程，它会惩罚每一个想回到过去的人。
无力感席卷而来，任由小卿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忘记所有，凭借在规则世界内“不死”的特殊能力，他说不定会成为小卿永远的傀儡。
赢不了的……
杨林无法破局，他想不到这种局面该怎么打破。
至此，他已然能够预见自己的下场，以及卷入这次规则世界的所有人的下场。
“对不起，这次的我还是没办法带你们离开规则世界。”杨林的心境正一点点破碎……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小卿开始发问。
杨林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去……”
记忆在以指数级的速度抽离，不仅如此杨林每念一个地方，随着空间的改变，惨绝人寰的情况从未停止。
杨林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因为只要杨林尝试破局，提供其他他没有去过的地方或者停止提供地址，那么小卿就会对处于死界的所有人进行无差别地快速杀戮。死亡人数只会比因空间变换而死的人数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杨林告诉能够告诉小卿的地址所剩无几，而小卿像一只贪婪的狐狸一般，继续盘问着杨林新的地址。
这正是死界：记忆，最可怕的能力之一：剥夺他人记忆。
直到杨林能说出的地址只剩最后一处时，他的一举一动也快只剩下本能了。
“还记得之前我给你说过吗？等以后，我给你讲讲一对兄妹的故事。”杨林大口喘着粗气说道，记忆的大量流失让他疲惫不堪。
“记得。”小卿也是才发现，吸收了杨林这么多记忆，还真没有关于一对兄妹的记忆。
杨林的这句话是他在界中界即将离开时对小卿说的，她自然记得。
“我现在想和你好好讲讲，可以吗？”杨林轻声询问道。
“当然可以啦。”这对小卿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只要是关于记忆的内容，她都能吸收占为己有。
“距今大约200多年前，有一对兄妹，其中哥哥是女生，因为她曾希望自己是男生；而妹妹是男生，因为他曾希望自己是女生。原本只是同学关系的他们，却因为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他们很快成为了彼此之间最亲密的存在。可事情却迎来了转折，没有安全感的妹妹因为毕业的到来害怕与哥哥分开而感到不安，哥哥则是心胸开阔，在这方面看得很开。”
“随后，在这种长期妹妹单方面对哥哥施压的情况下，妹妹最终作丢了哥哥。直到……”
忽然，杨林停止说话默默地看向小卿。
“直到什么？”小卿被杨林短短的两句话所吸引。
“后面的故事，去了接下来的这个地方你就知道了。”杨林笑道，同时也笑得十分的凄凉。
“是哪里？”
“秋集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