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卡塞尔学院的顾然,还去执行部打听了一下南洋张家的事。
这半个多月以来,秘党对南洋张家进行了毁灭式的打击,基本上顾然审问出来的东南亚据点,都被拔除。
秘党做事十分迅速,而且收集证据也很快,调集了澳洲和印度附近的分部同时行动,一起收网,南洋张家的余孽没出半个月就被连根拔起,只剩下那位大家长还在海上漂泊。
是的,南洋张家的主基地,就建设在了船上,冒充成商船,在海上四处漂泊。
大海茫茫,想要找到它确实有点困难。
所以要找到它的老巢,还需要点时间。
但诺玛已经开始监视了全世界的所有的港口,只要一发现有蛛丝马迹,就会采取行动。
到时候,顾然必将亲自前往,会会那位所谓的大家长到底是什么货色。
……
去年的农历新年,顾然是在三峡的摩尼亚赫号上度过的,那时船上都是学生会的成员,和他一起吃年夜饭的有诺诺和恺撒,还有零和路明非。
今年的农历新年和去年的人数一样,但诺诺不在,恺撒也没来,顾然就叫了楚子航和路明非,还有零,李恩淑这位南高丽的妹子也是要来的,五个人简单地在诺顿馆凑了一桌。
今年的诺顿馆仍是顾然一个人在用,李恩淑也在,路明非因为芬格尔去实习了,一个人在宿舍,也没怎么再来诺顿馆,毕竟他那边的宿舍离诺诺的宿舍更近一些,要是诺诺回来,他还能第一时间看到。
年夜饭吃的还是火锅,因为火锅简单,放好火锅底料然后一锅涮就完事了,也不用怎么去备菜。
平常的饭局有芬格尔这个活宝在,气氛总是很活跃,但芬狗今年一早就去实习了,零和楚子航又是面瘫,不爱说话。
好在李恩淑和路明非还算能聊,加上顾然串联抖抖包袱,这顿年夜饭倒也还算融洽。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顾然便去拿了个大托盘,端了好几盆花进来:“来来来,一人一盆,都是新年礼物……”
“这什么花啊?”路明非有些好奇。
一旁的零静静地开口:“是北极罂粟。”
她看了一眼顾然,很好奇他是怎么弄到这花的。
北极罂粟不是鸦片的那种罂粟,是生长在极寒地区的一种花,又称之为冰岛虞美人,这种花几乎都是野生的,很少能盆栽种养。
“我在芝加哥的时候,路过一个盆栽店看到的,卖花的白人大婶说是从加拿大北部进口的,只有冬天能卖一会儿,用的是北部冰原的泥炭土培育,我看这花挺漂亮的,你们应该会喜欢,就买了几盆。”
这会儿气温比较冷,北极罂粟还是个花苞的状态,没有完全绽放,花的颜色有白色的、黄色的、粉色的,一丛一簇地布满花盆,十分可爱。
顾然把盆栽分给各位:“大家挑一挑吧,路明非你喜欢黄色就要黄色的好了……”
“喂喂喂,我怎么觉得你意有所指啊,我,我要白色的!”路明非怪叫着挑了一盆白的。
然后顾然就把一盆黄色的和粉色的递给零:“上个月你生日,都没给你送礼物,我多给你一盆花当做补偿好了。”
“谢谢。”
零的小手,一手捧着一盆花,她的眼睛一直看着这些花苞,心想黑天鹅港很少能看到粉色的北极罂粟,一般都是白色和黄色为主。
对于生活在北极圈里的人来说,漫长的冬季里,能有一抹粉色陪伴在生活当中,那真是生活中少有的浪漫。
“不客气,祝你永远十八岁。”顾然笑道。
“我看她今年和去年也没什么差别嘛,看起来都像十四岁,永远都是未成年。”路明非有些怀疑地问零妹,“你真的没有谎报年龄?”
零没有说话,看来她是不想撒谎,所以才不说话的。
“女孩子当然就是要永远年轻漂亮才好嘛!”李恩淑过去搂着零的肩膀,她一向大大咧咧的,忘了零是个真空少女,不喜欢别人碰她。
好在,零也没有介意那样的肢体接触,只是一直看着两盆北极罂粟。
楚子航这时候站起来说:“我来洗碗吧。”
对他来说,作为客人没带东西,那么就应该主动洗碗。
“我我我,我也来帮忙。”路明非也是个吃白饭的,当然要出力,他从小寄养在婶婶家,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两人去洗碗之后,李恩淑又喝了几杯韩式的清酒,南高丽的人在酒桌上最多花样,所以提议说:“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好不好?”
顾然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笑道:“要说什么真心话,比如你十三岁还尿床这件事?”
“谁十三岁还尿床了,”李恩淑搂着零的脖子,一嘴酒气地说,“怎么可能有人十三岁还尿床?羞羞羞!”
诺顿馆的厨房是开放式厨房,路明非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说:“要是有人十三岁还尿床,我一定取笑他(她)到十八岁!”
顾然抿了抿嘴,不着痕迹地看了零一眼。
零仍然面无表情,不过她以极快的手速将李恩淑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去除了,没有依靠的李恩淑差点摔倒,好在是顾然接住了她。
“我回去了。”零捧着两盆北极罂粟,就要离开,室内的环境太暖和了,要是长时间让花呆在里面,会让它们误以为春天到了。
这样的极寒小花,应该坚强地开放在风雪里,养在室内虽然能早点看到花,但温室的花朵经不起严寒的摧残。
还是养在外面的好。
顾然把有些晕乎的李恩淑扔在了沙发上,给她盖上了毯子,这小妮子也是酒量差,但是又爱喝。
路明非和楚子航这时候已经将饭桌都收拾干净了,水槽也擦得一点积水也没有。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互相告别,但两人都留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
楚子航自从顾然在医院莫名其妙地和他讲了一番话之后,两人之间就再也没有提起过奥丁也耶梦加得的话题。
楚子航知道,这是防备着有人在监听,所以他也按下没有再提。
只是,奥丁是楚子航一直寻找的仇人,他很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你想知道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顾然叹了口气,“不过我会帮你的,因为到时候,我也要找他。”
楚子航沉默地点了点头:“谢谢。”
“不用。”
“我回去了。”
“好,给你妈妈写信的时候记得把今天的年夜饭也写上,她会高兴的。”
“嗯。”
送走楚子航后,顾然又看向路明非,直截了当地说:“我也不知道诺诺去哪了,虽然在你见证陈雯雯和赵孟华爱情的那天,诺诺曾经来找过我……”
“喂,你能不能不要在一句话里插那么多刀啊!”路明非吐槽了一句,又问,“诺诺找你干嘛?她临走前都没和恺撒说。”
“那必然是不可告人的秘密!”顾然神秘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以后她遇到困难了,要大家去救她。”
“她怎么会遇到困难,她可是红发巫女,有她搞不定的事吗?”路明非眼神飘忽地说。
“谁知道呢,要是没人救她的话,或许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也说不定。”顾然看着路明非说。
路明非躲避着他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有些慌慌张张地说:“我,我回宿舍了,谢谢你的花!”
顾然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句:“少下点资源,诺玛都知道你在干嘛!”
路明非抱着花盆,踉跄了几步,有些尴尬地回头大喊:“你你你你,你怎可凭空污我清白!”
顾然笑着招招手,将他送走,下没下他自己心里清楚。
他还知道路明非在守夜人网站上有一个小号,只关注了诺诺,天天看她有没有发美照。
送走所有的宾客后,顾然便给苏晓樯打了个视频电话,她那边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早上,正在家里等着人上门来拜年呢。
苏家作为当地知名的矿主,自然是等着人上来拜年的,而他们无须去专门拜访谁。
唯一要拜访走动的应该就是顾然妈妈了,不过张琼现在在沪市,和张婉君还有娲主她们一起过年,没在滨海市。
苏晓樯刚在那边吃完新年的早餐,从父母那拿到了今年的压岁钱,八万八的现金大红包。
后面来拜年的人,也会给压岁钱给她,每年她光收压岁钱都能收几十万,比乡镇的民营企业家还挣钱。
当然她父母也差不多要给出这么个数,从家族的营收来说,只是不亏也不赚。
苏晓樯的父母正在院子里逗狗,让狗子多叫几声“旺旺”,期待来年有个好兆头。
苏晓樯坐在花园的椅子上,和顾然视频通话,她小声说:“你不知道,去年那些人都是带儿子过来走动,后来得知我有男朋友了之后,今年就都带女儿过来了,要和我做手帕交。”
“我很好奇手帕交是一种什么样的姿势啊?”
“你又不正经,大坏蛋!”苏晓樯的手上戴着张琼的送的玉镯,用力敲了敲IPAD的屏幕,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