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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不过是个意外
“因为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姜国强将瓷片扔回碎瓷堆，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现在整个商圈都在看笑话，姜氏股价跌了十个点。”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姜司遥的脸颊，“而你，该学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姜司遥猩红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纹路渗出来，在波斯地毯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她踉跄着站起身，碎瓷片扎进脚掌也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父亲转身离去的背影：“我不会去国外的！凭什么？要走也是姜晚荞走！”
姜国强的脚步顿在门口，西装肩头沾着几片碎瓷，却比他此刻的眼神要柔和得多。他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姜氏的百年基业，不是给你拿来泄私愤的。”
“私愤？”姜司遥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抓起梳妆台上的鎏金香水瓶砸过去。
香水瓶擦着姜国强的耳际飞过，在门上炸开大片猩红的香水雾，“是她先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厉风霆、姜家的继承权，还有本该属于我的聚光灯！”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眼泪混着睫毛膏在脸上划出诡异的纹路，“现在你要我走？让我像条丧家犬一样滚出姜家？”
陈梅想要上前搀扶，却被姜司遥一把推开。她赤脚踩过满地狼藉，丝绸睡袍下摆扫过瓷片，发出细碎的声响：“如果我走了，那不就是在承认自己的失败吗？想都不要想！”她猛地扯开领口的珍珠纽扣，露出锁骨处未消的吻痕，“我要看着姜晚荞身败名裂，要看着她跪在我面前求饶！”
姜国强终于转身，镜片后的目光像刀子般剜过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为了一个男人，为了虚无的嫉妒，你毁掉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整个姜氏！”
他伸手扯下墙上的家族合照，相框砸在地上发出巨响，“你母亲已经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不是让你变成这种疯女人！”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姜司遥踉跄后退。她跌坐在碎瓷堆里，膝盖传来刺痛，却比不上心口传来的钝痛。记忆突然翻涌——其实自己只是被姜国强从孤儿院里面领养回来代替姜晚荞的小女孩罢了……
她突然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这个家里，姜晚荞抢走我的一切时，你在哪里？”
她抓起地上的瓷片抵在手腕上，鲜血顺着锋利的边缘流下来，“现在你要我放弃？凭什么？”
姜国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想要夺下她手中的瓷片，却被她躲开。
姜司遥跌跌撞撞退到窗边，破碎的玻璃外，暴雨倾盆而下：“我告诉你，我不会走。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姜家，死在姜晚荞面前！”
她的声音混着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惊得屋檐下的白鸽四散而逃。
管家看着这对父女，眼眶泛红。曾经温馨的姜家，如今却像这满地的碎瓷，再也拼不回完整的模样。
姜司遥望着姜国强颤抖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疲惫。她松开手，瓷片“当啷”落地，鲜血滴在姜国强昂贵的皮鞋上：“出去吧。”她低声说，“让我一个人待着。”
姜国强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门缓缓合上的瞬间，姜司遥瘫坐在地，望着窗外的雨幕。她知道，这场与姜晚荞的战争，已经没有退路。而她，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承认自己输了……
姜家别墅的书房里，檀香与雪茄的烟雾交织成一片朦胧。
林媚攥着真丝睡袍的腰带，望着丈夫姜国强手中那支燃到尽头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波斯地毯上，如同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别这么用重话跟司遥说话，”她的声音带着刻意放柔的温软，指尖轻轻搭在丈夫紧绷的肩头上，“毕竟她是我们的女儿……”
“女儿？”姜国强突然冷笑出声，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碾出刺耳的声响。他转过身时，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林媚躲闪的眼睛，“林媚，你要麻痹自己到什么时候？”
“到底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姜国强上前一步，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怒意扑面而来，“是那个在你肚子里足月出生的姜晚荞，还是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姜司遥？”
“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司遥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晚荞她……她不过是个意外……”
“意外？”姜国强抓起书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姜晚荞十八岁时的照片——跟林媚年轻时候很相像，但是比林媚长得更加出色……
林媚跌坐在身后的紫檀木椅上，绣着缠枝莲的椅垫被她攥出深深的褶皱。
她想起第一次在厉氏晚宴上见到姜晚荞的场景——那个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礼服，却在厉风霆的注视下笑得从容不迫，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而旁边的姜司遥，却因为嫉妒而失态，摔碎了价值连城的红酒杯。
“是司遥陪我度过了最难的日子，”林媚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晚荞她……她有厉风霆护着，不需要我……”
“不需要？”姜国强猛地扯开领带，露出颈间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你知不知道她在邮轮上差点被白燥炸死？知不知道姜司遥买通媒体想毁掉她的事业？”
“够了！”她突然捂住耳朵，声音带着哭腔，“我不听！司遥是我一手带大的，她不会……”
姜国强：“我本来不想说这些刺激你的，我也累了，先回去房间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林媚僵坐在椅子上，望着丈夫决绝的背影，突然觉得浑身冰冷。她一直以为自己在两个女儿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却没想到早已在偏心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而姜国强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二十年来的自私与懦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