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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辰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想阻止，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胡芳荣目光中含着讥讽，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洛瑾瑶道，“现在你还不愿意当圣女吗？”
“阿瑶！”萧煜辰惊呼一声。
胡芳荣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洛瑾瑶。
洛瑾瑶咬了咬嘴唇，眼泪夺眶而出，她扭头看了看萧煜辰。
萧煜辰上前一步，低声祈求道，“阿瑶不要！”
胡芳荣淡声道，“摄政王，这一切都是你逼我们的。我承认你们大庆国很厉害，你也很厉害。但是，你还是太年轻，对人心了解太少。
治理一个国家和驾驭老百姓，不仅仅需要强壮的军队，富裕的物质生活。老百姓对精神的追求，怕是你们大庆国历代的君王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吧？”
“对！”离胡芳荣最近的一个娇娘忍不住开口道，
“我们白泽国向来崇尚圣女，甚至是巫术。虽然我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我们的精神很高贵，很富有。我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睡，只要我们有圣女可以崇拜，我们就很幸福！”
娇娘说完，匍匐到地上，吻着胡芳荣的脚尖，然后一顿猛磕头，“圣女万岁！”
“圣女万岁！”
“圣女万岁！”
......
呼叫声排山倒海般在碧梧院响起。
洛瑾瑶看萧煜辰完全被震晕的表情，她知道，他理解不了。
在现代，洛瑾瑶见识过各种信仰，也或者说是拥有坚强信念的人。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和信念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身处水深火热的生活中。
精神的力量高过人们的想象。相信，也会是一种无穷的力量。
或许，这也是白泽国这样一个贫穷的小国，生在北方苦寒之地而生生不息，没有被灭绝的原因。
萧煜辰企图用大庆国雄厚的军队，富裕的生活来说服白泽国的子民跟随他，服从他。
可对于一个没有真正了解他们，理解他们的人来说，这样的企图就是一种侵略。
白泽国的子民会相信他才怪！
“瑶儿？”胡芳荣轻喊一声，拉回了洛瑾瑶的思绪。
她低头看着地上衣衫褴褛，却依旧目光灼灼的信女们，内心波浪翻滚，犹如被烈火焚烧。
这样一群原本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因为胡芳荣，她不得不背负起他们的命运。
可她知道，如果她不点头，她和胡芳荣母女的缘分就此又会终结。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空间，好不容易见到曾经失去的母亲，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
她闭了闭眼，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她微微点点头，轻声道，“娘，我答应你——”
“王妃！”一声低声的叫喊在萧煜辰身后响起。
洛瑾瑶抬眼望去，是萧煜辰身边爱哭鼻子的清风。
原来他和桩桩一首都扮作赤鳞卫的样子，隐没在人群里。
“你做了圣女，我们王爷怎么办？”清风己经哭出声。
“闭嘴！”萧煜辰冷声呵斥一声。
洛瑾瑶转眼望向他。
萧煜辰脸色铁青，满脸的冰霜，他咬着牙说，“洛瑾瑶，你别后悔！总有一天，大庆国的铁骑必将踏遍天下！白泽国也不例外！”
洛瑾瑶惨笑一声，无力地看着黑压压的赤鳞卫说，“你们的铁骑不是己经在白泽国的土地上了吗？”
“王妃，可是我们——”清风还想说话，被身旁的桩桩一把捂住嘴。
萧煜辰目光犹如冰刀，扫向胡芳荣道，“本王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母亲，宁愿舍弃自己女儿的幸福去承担不属于她的责任！这样的母亲未免太自私！”
胡芳荣摇摇头，淡笑一声道，“摄政王，人活在这世上都有自己避免不了的责任。这是上天给我们的命运。瑶儿也不例外。”
“如果她放弃自己的责任，单纯去做你的摄政王妃，她将来未必会幸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若不是遁死，她现在己经死在你们大庆国，不是吗？”
“你——”萧煜辰被顶的满脸燥热。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洛瑾瑶，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这一刻，洛瑾瑶悲哀地想，有些人，有些事，怕是只能永远深埋在心底。
洛瑾瑶想哭，可理智和自尊告诉她，此刻，她多掉一滴眼泪都是对母亲的背叛。
她只好死死咬住嘴唇，眼底通红。
萧煜辰脸色阴沉，下颚线被他咬的鼓起两块铁疙瘩。
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挖过，他疼得不自觉颤抖了一下，可他的嘴也像是被人焊住。
过了半晌，他大手一挥，冷声命令道，“撤！”
训练有素的赤鳞卫转眼不见了踪影。
胡芳荣对着萧煜辰的背影道，“摄政王请留步！”
萧煜辰缓缓转身。
胡芳荣身边站起来一个面生的信女，她走到萧煜辰面前，递给他一个锦盒。
清风机灵地接过打开。
一个巴掌大盒子放在锦盒里。
胡芳荣解释道，“摄政王，如果老身没看错的话，你身上有寒毒。这盒子里的东西可以帮你去除寒毒——”
“还给她！”萧煜辰冷声道，“本王不需要！”
说完，抬脚，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这——”清风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
去除寒毒啊！这是王府多少人的梦想？
桩桩看清风发愣，拿过锦盒首接塞到信女的手里，“王爷说不要就不要！”
说完拉着清风眨眼间也消失不见。
洛瑾瑶心如滴血，她和萧煜辰终究是走不到一起了吧。
信女拿着锦盒为难地看着胡芳荣。
胡芳荣轻声道，“瑶儿，你先收着吧。”
洛瑾瑶点点头，“好。”
胡芳荣向后挥了挥手，娇娘应声道，“喏，圣女！”
说完脚步轻快离开，没一会儿，她身后出现一排人，手上捧着各种精美的衣物和头饰。
洛瑾瑶不解地看向胡芳荣。
胡芳荣笑着说，“瑶儿，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现在举行圣女授礼仪式。”
“啊？娘，会不会太快了？”洛瑾瑶满脸懵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