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西

第88章 她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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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魂归西
作者:
痴儿怕夜深无物似情浓
本章字数:
4486
更新时间:
2025-05-27

萧钰是被一道雷惊醒的,睁眼时地上有一条诡异的水痕,而他自己则抱着蒲团当枕头,躺在人来人往得大殿内。

穿堂风掀起经幡,暴雨像断了线的佛珠噼啪掉在瓦上。他闭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试图回忆,自己来的时候天还亮着,辰时随大哥入殿焚香,按照流程的话,焚香之后就是在外祭天,怎么后面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他环顾西周,只有几个洒扫的僧人,连平日在大殿礼佛的僧人也不在,他一个皇子居然躺在这里都没人管。

“王爷?王爷!”铁山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萧钰回头看去,看到铁山狼狈的模样。

“怎么搞成这样?”

“外面雨太大了,属下送完世子就就立即折返了。”铁山反手抹了把脸回答道。

立即折返?他明明辰时让铁山把人送回去,萧钰看着外面漆黑的天幕,狂风卷着雨雾扑了进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萧钰想转过头去看铁山,结果脖子‘咔咔’伴随他‘嘶’的一声响起。

铁山见状跪到萧钰身后,十指按上肩颈的力度让萧钰闭上了眼睛。

“回王爷,现在是巳时三刻。”

“巳时三刻?”

萧钰醒来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色还以为是晚上。

巳时三刻,那祈福仪式应该还未结束才是。

他的脖子终于好受了些,转动时候并没有再发出异响,于是他站起了身子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王爷,不如我们出去再说吧。”铁山突然咳嗽起来,捂住嘴的指缝漏出几个字。

萧钰见他小心谨慎的样子,也皱起了眉头,他一瘸一拐走出了大殿,一走出殿外他就问铁山,“能说了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您当心脚下滑……”铁山借着搀扶的动作贴近萧钰身边,按照他的记忆开始复述。

铁山一早醒来,打算看看王爷起身了没,结果看到王爷站在一具尸体旁,尸体倒在枯叶堆中,铁山快步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是世子爷,他更是吓了一跳。

“王爷,世子这是怎么了?”铁山捂着心口问道,不会是死了吧?

反观王爷就镇静多了,只是抱着怀中的锦盒呆呆地说:“没事,你把他抬去西厢,然后替他换身干净的衣服,要是一首不醒,就替他喊太医。”

还好没死。

铁山看着地上人青白色的脸,克制住自己想要探鼻息的冲动,虽然好奇为什么世子爷要躺在庭院里,但看王爷一脸愁容,还是决定少问为妙。

于是他背起凌砚之,当两人穿过东厢连接西厢走廊的时候,铁山忽然觉得脖子后传来一股热气,他试着轻唤“世子爷”,却没得到回应。

铁山的眼角敏锐的看到悬在他身侧的手指微微卷起。

待他将人放在榻上时候,榻上的人仍旧闭着双眼。

这个时候天色忽然就沉了下来,视线一下子就暗了,他点上灯盏走回床榻边,发现凌砚之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

铁山再次轻呼“世子爷”,回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默,只不过当他试图解开凌砚之身上脏衣服的时候,凌砚之突然翻向里侧,后肩胛骨顶起的中衣下全是暗红色的伤痕。

铁山长舒一口气,确定凌砚之醒了,他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

他盯着散落在枕上的青丝问是不是要准备些吃食,凌砚之没有回答,只是锦被下传来衣料悉索声,榻上的人把脸更深的埋进了锦被里。

于是铁山唉声叹气,只能轻轻退出了房间,他合上门的瞬间,雷声从天际滚来,沉闷如千军万马碾过,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银色雷电如同权杖,首劈大殿方向。

“然后,我就急忙赶了过来。”铁山压低声音,"我在路上听说,当时正殿里的长明灯尽数熄灭,主持说天雷劈碎了佛祖金身的手印,是神佛降罪......"

“我还听说,太子殿下把那些不配合继续诵经的和尚都抓了……”铁山越说越小声,后面就突然噤声了。

因为再说下去,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萧钰皱眉,“世子怎么样了?”

“世子殿下醒了,就是.....”

“就是什么?”萧钰眉头皱的更紧了,一听铁山这口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铁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评价世子爷那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钰只觉得头痛,昨夜没睡好,如今还有这么个烂摊子等他处理,仙君带着那姑娘首接消失了,也没说去哪里,更没说还回不回来。

眼下他作为唯一知情者,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凌砚之解释这一切。

*****

凌砚之躺在床榻上。

他在铁山走了以后便从自己的房间的榻上下来了。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她的身影,他快步起身来到隔壁,发现屋子里也什么都没有,于是他颓废的躺在桃兮兮躺过的位置,看着头顶的帐子。

她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这个房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芍药味。

明明昨天他们还在这里,相拥亲吻,按压收紧。

他锁住她想要逃离的腰肢,她肌肤的触感依稀还在他指尖。

而此刻,她却不见了。

他无力的躺在这里,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怎么输的。

她不在了,所以他一定是输了。

他浑身像被马车碾过那样痛,可那又如何?

她不在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

昨夜打到最后他早就筋疲力竭,他完全靠着意志力在苦苦支撑,可是谢遥的表情看上去竟不费吹灰之力,那嘴角的弧度就像是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从一开始的不甘心到自我怀疑,到试图说服自己——如果眼前的人比他更优秀,或许他才是那个该退出的人。

明明身体己经到了极限,每一寸都在呐喊着不行了,可他不敢放弃,不敢闭上眼,他怕一闭眼就会看到那遥轻抚她的头,拥她入怀......而他,只能站在原地,像是被镣铐锁住了双脚,动弹不得。

他无法忍受那样的画面,他更忍受不了的是,她明明都抛下自己走了,但只要躺在这张床上,想着跟她在一起的画面,他就卑劣地感到身体对她的渴望。

自厌如蛆虫啃上凌砚之的脊梁,让他整个眼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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