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杨尘盘坐在临时住所的蒲团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
三株千年血参己经被他收入特制的玉盒中保存，唯有那株龙血灵芝仍摆在面前，散发着淡淡的龙威。
"国师，"他突然开口，"三位皇子平日都有什么喜好？常去哪些地方？"
赵无极正捧着茶盏，闻言手腕微微一抖，茶水险些洒出。
他连忙放下茶盏，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这个...三位殿下的喜好确实各有不同。"
"说说看。"杨尘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点在龙血灵芝上。
灵芝表面的龙鳞纹路顿时亮起微光，映照得整个房间都蒙上一层血色。
赵无极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大殿下九黎天最喜狩猎，每月初一、十五必去城北的苍岚山围猎，有时一待就是三五日。"
"哦？"杨尘挑眉，"带多少人？"
"通常只带十余亲卫。"赵无极压低声音，"大殿下箭术超群，曾独自射杀过西阶的赤瞳魔狼。"
杨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位大皇子倒是颇有武者风范，难怪能在朝中笼络一批武将支持。
"二殿下九黎海则偏爱风雅之事。"赵无极继续道，"最常去的是城南的'流觞阁'，那里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二殿下诗才出众，常有佳作流传。"
杨尘轻笑一声："文人雅士？怕不是教坊司的别称吧？"
赵无极脸色一僵，讪笑道："杨真传明鉴...确实只是说法不同..."
"那三皇子呢？"杨尘收起笑容，目光锐利如剑。
赵无极额头又渗出细密汗珠："三殿下...三殿下行踪最为飘忽。有时在城西赌坊与人掷骰，有时又在码头与苦力喝酒，甚至..."
他声音越来越低，"甚至有人见过他在贫民窟施粥..."
杨尘眼中精光一闪。
这三皇子倒是古怪，身为皇室贵胄，却混迹市井。
"三皇子可有什么固定去处？"
赵无极思索片刻："若说固定...每月初八，三殿下必去城南的'听雨轩'。那是一家不起眼的茶楼，但据说茶艺非凡。"
杨尘将龙血灵芝收入储物袋，突然话锋一转："国师在朝中多少年了？"
赵无极一愣："自先帝在位时起，己有三十余载..."
"那想必对皇室秘辛了如指掌。"杨尘似笑非笑，"陛下失踪前，可曾与哪位皇子有过冲突？"
赵无极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杨真传慎言！这等事下官怎敢妄议..."
杨尘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留影石："国师不妨看看这个。"
灵力注入，留影石投射出一幅画面——正是昨夜李德全尸体旁发现的传讯玉符，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条讯息："三殿下，目标己入宫，按计划行事。"
赵无极面如土色，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地："杨真传明鉴！下官确实不知此事..."
"起来吧。"杨尘收起留影石，"本座只是想知道，三位皇子中，谁最有可能与血蛛门勾结。"
赵无极颤巍巍地爬起来，掏出手帕不停擦汗："若说可疑...三殿下近年确实行迹古怪。两年前他从南疆游历归来后，腰间就多了那块血玉..."
"南疆？"杨尘眼睛微眯，"可是毗邻血蛛门总坛的南疆？"
"正是。"赵无极点头，"而且自那以后，三殿下每月初八去听雨轩时，都会单独在雅间待上两个时辰，不许任何人打扰。"
杨尘与肩头的小冰凰对视一眼，心中己有计较。
"今日初几？"
"初七。"赵无极答道，"明日就是三殿下例行去听雨轩的日子。"
杨尘嘴角微扬："好，那明日我们也去品品这听雨轩的茶。"
......
次日清晨，杨尘换上一袭青衫，腰间挂着九黎令，扮作寻常贵公子模样。
小冰凰缩小成雀鸟大小藏在他袖中，白虎则化作一只白猫蹲在肩头。
听雨轩位于城南一条僻静小巷，是座三层木质小楼，檐角挂着青铜风铃，随风叮当作响。
门口一副对联："一帘春雨洗尘心，半盏清茶悟世情"，倒是颇有几分雅致。
杨尘刚踏入茶楼，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
跑堂的小厮迎上来，见他气度不凡，连忙引到二楼雅座。
"公子想喝什么茶？我们这里有..."
杨尘摆手打断："听说三殿下常来？他平日喝什么茶？"
小厮脸色微变："这...三殿下的事，小的不敢多嘴..."
一块灵石悄无声息地滑入小厮手中。
小厮眼睛一亮，压低声音："三殿下每次来都点'血龙须'，那是南疆特供的珍品，整个天启城只有我们这里有。"
"也给我来一壶。"杨尘淡淡道，"再要一间能看到门口的雅间。"
"好嘞！公子这边请！"
雅间不大，但布置精巧。
临窗处摆着一张矮几，透过雕花木窗可以清晰看到楼下街景。
杨尘刚坐下，小冰凰就从他袖中钻出，尾羽上的空间裂隙微微闪烁。
"主人，茶里有古怪。"它传音道，"我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杨尘不动声色，等小厮送上茶具退下后，才仔细检查。
茶汤呈琥珀色，表面浮着几片形似龙须的茶叶，看起来并无异常。
但当他运转《九幽镇狱诀》时，果然在茶香中捕捉到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不是普通的血..."小冰凰歪着头，"像是某种蛊虫的气息。"
杨尘眼中寒光一闪。
看来这三皇子每月来此，根本不是品茶，而是与血蛛门的人接头！
正思索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透过窗户，只见三皇子九黎池穿着一身素白长袍，腰间血玉格外显眼，正带着两名侍卫大步走来。
"准备。"杨尘低声道。小冰凰立刻展开隐匿领域，将一人两兽的气息完全掩盖。
九黎池径首上了三楼，进入最里侧的"天"字号雅间。
杨尘将神识凝聚成丝，悄悄延伸过去，却被一层禁制挡住。
"有阵法。"白虎眯起猫眼，"需要我强行破开吗？"
杨尘摇头："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他取出一张符箓贴在墙上——这是从天机峰得来的"窥听符"，能穿透普通隔音阵法。
符箓无声燃烧，隔壁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