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事吧!”褚端月心里一紧,想从他身上赶紧下来。
虽然是因为他,他们才会摔倒的,可最后是他给她垫了底。
“别动。”衡晧阳艰难的蹦出两个字,放在褚端月背后的手稍稍用了点力,“痛,让我缓缓。”
褚端月见他真的很痛苦的样,也不敢再动了。
就这么被他抱着躺在他身上。
他不会摔一次伤了肺腑或者摔倒了肋骨之类的吧?
褚端月有些担心的道:“你觉得可以了我再起来,我会很轻的,别怕。”
衡晧阳不易察觉的咽了下口水。
不可以不可以~
他还要多抱会小月儿~
要是能抱紧点就好了,
唔~
不行呀!
他这会儿可是个伤患,虚弱不能用力的~
他痛苦的咬着唇,
好无奈哦~
“你……哪里难受吗?”褚端月看着他咬唇不吭声的小表情,轻声道:“我压痛你了吗?”
她小心翼翼的尽量动作轻的想要腾起一点空间。
“别,别动。”衡晧阳的轻轻抓了一下。
褚端月只觉得后背一麻,浑身跟划过一丝电流般,脸上瞬间染了一层红晕。
好不容易离开的一点距离瞬间压了回去。
衡晧阳眨了下眼,之前没感觉,这会儿怎么觉得某处柔软的紧。
是她……
他的呼吸无法控制的急促了些。
两人四目相对,
毫无缝隙的姿势很尴尬……
“你,你别怕,我会很轻的,不会弄疼你。”褚端月压低声音道:“我会慢慢来。”
衡晧阳心里砰砰的跳着。
小月儿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呀!
这话,要是外头有人铁定误会啊~
“嗯,你来吧,我,我会忍着。”衡晧阳沙哑着嗓音低沉的回应了一句。
褚端月抿着唇,怎么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
不过这会儿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她贴着衡晧阳的身体,两手小心的撑着地,慢慢慢慢的挪着。
一点一点的将自己从衡晧阳身上离开。
“呼~”褚端月在确定碰不到衡晧阳后才一个翻身闪到了旁边。
还好,没让他受三次伤害。
她瞥了眼衡晧阳刚才走过的地方,那上头有两块突出来的高低不平的石头。
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下,她都可能看走眼,更何况一个瞎子。
看来他刚刚不是故意扑倒她的。
褚端月看着衡晧阳道:“我给你检查一下,如果你难受了,痛了,就说一下,说不出来喊一声也行。”
衡晧阳浅浅的应了一声。
褚端月在确定他没有内伤后才开始检查是否断骨之类的。
“这里难受吗?”
纤细的小手一寸寸的抚过衡晧阳胸前的皮肤。
“这里呢?”
“那这边呢?”
褚端月见衡晧阳皱着眉头不吭声,有些着急的道:“你别忍着啊,难受了就哼一声。”
“嗯。”
他本来只是后背有点儿疼,可这会儿感觉不到了。
因为那双柔荑所过之处都会带起一片炙热的温度。
小月儿这是在揩油吗?
唔~
这小手手再不停下,他可就真难受了。
“那这里呢?会不会痛?”褚端月的手放在了衡晧阳胸口处,认真又温柔的问了句。
衡晧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里……”
“也不痛”三个字还没出口,他就看见褚端月眼中的急切。
“这里痛是吗?”褚端月紧张的道:“怎么会伤到心脏的?明明脉象正常啊!”
“哪里出问题了吗?”她反手拉过衡晧阳的手,“别怕,不会有事的,还有痛的地方吗?”
衡晧阳看着褚端月呆萌又担忧的小模样,好想当场蹦起来。
大喊三声“我没事”。
可他又不傻,不会这么做的。
他虚弱的道:“这里不痛,后,后背,痛。”
“后背吗?”褚端月道:“应该是磕碰到了什么,我给你检查下,你别乱动。”
他现在于公于私都动不了,只能躺着。
一番小心翼翼的检查后,褚端月轻声道:“没事,就是戳进去了一枚石头,我给你挖出来就好。”
衡晧阳嘴角抽抽,
小月儿说话有点唬人啊!
从身上挖石头,
那不得疼死他啊!
他暗暗的深呼吸几次,才开口。
“小月儿,生挖吗?”衡晧阳面色淡然的道:“用手,还是剑?”
褚端月震惊的抬头看向衡晧阳。
这货也太镇静了吧!
他就一点都不怕吗?
这男人真男人啊!从他身上挖石头眼睛都不眨一下,还能问出“用手还是用剑”这么恐怖的话!
褚端月瞥了眼被放在一旁的长剑,啧,看着有点唬人啊!
“你喜欢用哪种?”褚端月低声道:“这石头现在就要弄出来,否则伤口容易发炎溃烂。”
“小月儿觉得那个顺手就用哪个。”衡晧阳对着她来了个温柔的笑。
这货,还担心她紧张害怕吗?
突然有点暖心,“那就用这个吧!”
衡晧阳微笑的弧度下抖了抖,直接用手挖吗?
想想那滋味都让他起鸡皮疙瘩了。
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银光。
他才发现褚端月手中多了两个东西,似乎是小刀和挑针。
小月儿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随身带着吗?
不行不行,
他得找个机会帮她揣着~
“我轻点,疼就喊出来,但别动哦,不然刀子下错地方,镊子捅太深就不能怪我了。”褚端月故意说了句,目光一直落在衡晧阳的脸上。
见他面不改色,心里佩服了一分。
“小月儿你放心动手吧!”衡晧阳淡淡的说了句。
镊子?
小月儿管挑针叫镊子吗?
这名儿真好听!
褚端月眼中闪过一抹纠结,她空间里有麻药,就是不知道为啥,
不想用啊!
她想看看这货能忍到什么程度。
她点了两根蜡烛放在两边,在衡晧阳的视线盲区内戴上了最小的聚光灯。
没有麻醉的状态下直接消毒取石头。
这过程不用试都知道有多疼了。
偏偏衡晧阳只是刚开始抖了一下身子,接下来便全程没有动静。
褚端月用最快的速度取出石头清理碎屑,上药包扎,收工具。
“晧哥,活着吗?”褚端月低声问了句。
“活着。”衡晧阳弯了弯嘴角,一根快被咬断了的小木棍滚在一旁。
“你小子很行啊!”褚端月松了口气,嘴角也微微弯起,“我……”
她话都没说完,衡晧阳脑袋一歪,晕过去了。
与此同时,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不是吧!这个时候来人了!”她眉头一皱,扛起衡晧阳藏进了山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