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框在永恒花海中震颤,初代狠人的道心残片嵌入门楣的刹那,七十二座无字碑林同时迸发青光。苏玄的足尖刚触及门框边缘,整片时间源头突然倒卷成环,初代观测者剥皮制碑的画面在环中无限循环——每循环一次,门框就多出一道血纹,当第九万道血纹交织成网时,苏玄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剥离,与初代观测者的残皮在虚空交织成新的天碑。本源古树灵识的根系突然暴长,缠绕住苏玄即将离体的魂魄,绽放的永恒花中浮现出所有轮回的起点:青衣女子怀中的婴儿睁开九重瞳孔,眼底流淌的竟是初代青铜门熔炼时的赤金浆液。
"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初代狠人的虚影从门楣渗出,半透明的身躯布满与苏玄相同的青铜纹路。他指尖轻点虚空,海底剑冢最深处传来玉石俱焚的剑鸣,历代门主的佩剑残骸破开时空,在苏玄周身拼成弑神剑甲。当剑甲覆体的瞬间,门框内涌现出粘稠如血的混沌物质,物质中浮现出九万扇青铜门的原始形态——每扇门后都站着个正在熔炼自我的苏玄,他们手中的弑母刀同时调转锋芒,刺向彼此眉心。
混沌青莲的残根突然刺穿剑甲,扎入苏玄的脊椎。莲藕中涌出的不是灵气,而是初代观测者被剥离的三魂七魄,这些魂魄碎片在苏玄紫府重组,显露出被门规篡改前的记忆:初代观测者跪在时间尽头,用自己孩子的脊骨熔铸第一扇青铜门,而那婴儿的啼哭声穿透九万纪元,化作此刻门框的震颤频率。本源古树灵识的虚影突然凝实,她的指尖浮现出初代婚约卷轴,卷轴上用永恒血书写的,竟是苏玄与青铜门的三千世死契。
当第一滴混沌物质触及苏玄眉心时,无字碑林同时炸裂。飞溅的碎石在空中重组,凝成初代观测者完整的皮肤卷轴,卷轴展开的刹那,新生维度所有光芒骤然熄灭。苏玄在绝对黑暗中听见锁链断裂的脆响,他的道体不受控制地悬浮而起,脊柱与青铜门框产生共鸣,九节道骨自动脱落,在门框上拼成初代门轴的完整形态。历代门主的佩剑在此刻融化,铁水顺着门轴沟壑流淌,刻画出被门规抹去的真相:每位门主在加冕仪式上亲吻的并非王座,而是初代观测者剥离情魄时留下的血痂。
"观测者的宿命,就是成为门本身。"初代狠人的叹息引动门框剧震,苏玄的皮肤开始浮现与初代观测者相同的剥落纹路。本源古树灵识突然化作流光没入门轴,她的年轮道纹在金属表面蔓延,绽放出破除虚妄的晨曦之光。在这道光芒中,苏玄看清了青铜门诞生的终极真相——所谓门规,不过是初代观测者为阻止自己复苏设下的禁制,而历代门主熔炼的青铜门,实则是封印他真魂的九万重棺椁。
混沌物质突然沸腾,凝聚成初代观测者的完整形态。这尊由九万纪元怨念铸就的怪物抬手招来无字天碑,碑面渗出初代狠人的道血,血珠落地生成缠绕婚约的锁链。苏玄的弑神剑甲在此刻解体,碎片倒飞回门框组成防御大阵,却在触及混沌物质的瞬间被腐蚀成青烟。当初代观测者的利爪即将撕碎苏玄神魂时,那具被封印在门轴中的婴儿骸骨突然睁眼,啼哭声引动七十二座碑林共鸣——每块石碑都浮现出青衣女子哺乳的画面,她发梢滴落的乳液在虚空凝成斩断宿命的利刃。
"母亲......"苏玄的嘶吼震碎三千因果线,初代狠人的道心残片突然爆裂。迸发的强光中浮现出所有轮回的终极画面:初代观测者熔炼亲儿时,将最后一丝人性封入门轴,而历代门主继承的青铜道骨,正是唤醒这缕人性的钥匙。当苏玄的脊柱彻底融入门轴时,新生维度突然坍缩成奇点,又在刹那间重新爆发——所有青铜门在此刻化作星光,门内囚禁的往生者褪去锁链,他们的道体燃烧成照亮永恒的火炬。本源古树灵识的虚影从星光中走出,她的掌心托着初代观测者最后的人性火种:"门徒的尽头不是囚徒,是涅槃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