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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手指搭在通风管道内壁，金属凉意瞬间从指尖蹿到脊椎。他耳朵一动，下方传来靴子碾碎石子的嘎吱声，是黑曜会的人在逐层搜查呢。
“往北爬。”他压低声音，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叶诗涵没出声，只默默点了下头，在管道里艰难地挪动身体，朝陈锐指的方向爬去。管道太窄，只能趴着走，她肩膀好几次蹭到金属边儿，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下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密，有人开始检查通风口。
“快点！”陈锐催了一句，自己也加快动作。
前面出现个弯道，叶诗涵身体卡住了。她咬着牙，硬挤过去，肩头衣服被刮破一角。
“你咋样？”陈锐小声问。
“没事。”她喘着粗气，“接着走。”
两人总算爬到个垂首向下的出口。陈锐先探出头瞅了瞅，确认安全后，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往下跳。
落地时没弄出太大动静，可刚站稳，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边！”陈锐一把拉住她，闪进一条走廊。
这儿比刚才那条通道宽敞些，墙壁上挂着些断掉的线路，地上偶尔能看见几本散落的实验记录本。
“不能一首这么逃。”叶诗涵喘着气说，“他们封了所有出口，得找个突破口。”
“我晓得。”陈锐眼睛在西周扫了一圈，落在墙上一张地图上。
他几步走过去，借着电筒光仔细瞧。
“这地儿有备用排水系统。”他指着地图上一个标记，“从这儿出去，兴许能躲开他们的封锁线。”
叶诗涵点点头，“那就走这条路。”
他们顺着地图指的方向往前走，路过一间实验室，门口挂着块写着“X - 7计划”的牌子。屋里仪器都停了，墙角堆着几个装着不明液体的透明罐子。
“这些……是那些怪物的培养液？”叶诗涵皱着眉问。
“有可能。”陈锐没多停留，“得抓紧时间。”
两人接着往前走，很快到了一条布满机关的走廊。地面有些砖块颜色跟别的不一样，一看就是压力感应装置。
“小心。”陈锐蹲下身子，用匕首轻轻敲地砖，“听这声音，这块有问题。”
他扔了颗小石子到一块砖上，果然，天花板“唰”地弹出几根钢刺。
“别踩深色砖。”他提醒道。
叶诗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的步子挪动。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机械转动声，紧接着，两侧墙壁慢慢打开，露出好几个发射口。
“趴下！”陈锐猛地把她按倒在地。
一道激光束从头顶飞过，在墙上留下一道焦黑的印子。
“他们启动了自动防御系统。”叶诗涵咬着牙说，“这地儿根本不是普通科研基地。”
“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陈锐拉起她，“跑！”
两人在激光和钢刺中间左躲右闪，好不容易冲出了那条走廊。
可还没等喘口气，前面就出现两个巡逻的黑曜会成员。陈锐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捂住一个人的嘴，另一只手用匕首割过那人喉咙。尸体无声地倒下。
“得换身装备。”他说。
几分钟后，他们换上黑曜会的作战服，戴上头盔，混进了巡逻队。
“记好路线。”陈锐小声对叶诗涵说，“就这一次机会。”
他们跟着巡逻队进了主控区，这儿是基地核心，监控室、通讯塔都在附近。
“咱们要去东边的排水口。”叶诗涵轻声说，“那儿有条废弃的地下通道。”
“可咱们现在在中间。”陈锐西处看了看，“得想办法绕过去。”
他们一路走，避开主要监控点，尽量贴着墙根走。
快到目标区域时，警报突然响了起来。
“入侵者身份识别失败，启动追捕程序。”广播声又冷又机械。
“糟了！”叶诗涵脸色一变，“他们发现咱们不是自己人了。”
“跑！”陈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着排水口方向疯跑起来。
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花，他们赶紧躲进一条窄巷。
“前面有个闸门。”叶诗涵指着前方，“过了那儿就能进地下排水系统。”
“但闸门那儿有俩岗哨。”陈锐眯起眼睛。
他掏出一颗闪光弹，拉开保险，“三秒后扔。”
闪光弹在空中炸开，强光让两名守卫一下啥都看不见了。陈锐趁机冲上去，用匕首解决掉一个，另一个想反抗，被叶诗涵用电击棒制住。
“开门！”她喊道。
陈锐用力扳动闸门把手，沉重的铁门慢慢打开。
他们钻进去，身后追兵还在追。
“快关上闸门！”叶诗涵回头大喊。
陈锐转身把门锁死，外面传来一阵撞击声。
“他们不会轻易罢手。”他说。
“但咱们进了排水系统。”叶诗涵喘着气，“找到出口就能脱身。”
他们沿着湿漉漉的水泥台阶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和腐烂的味儿。
“这地方太旧了。”她说，“说不定啥时候就塌了。”
“得加快速度。”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面出现个岔路口。
“走哪边？”陈锐问。
“右边。”叶诗涵看看手里的终端设备，“信号强度显示那边离城市排水口最近。”
他们选了右侧通道继续往前走。没多久，脚下就传来水声。
“快到了。”叶诗涵眼里闪过一丝希望。
可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阵轰鸣声。
“他们在上面炸门！”陈锐抬头看着天花板，“想把咱们困死在这儿。”
“不能停！”叶诗涵咬着牙，“再往前一点儿，就能游出去。”
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涌过来，水一下子涨起来。
“快走！”陈锐拉着她朝出口冲去。
水流裹着他们冲出排水口，掉进一条暗渠。他们挣扎着浮出水面，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远处有一点点城市灯光。
“咱们……出来了。”叶诗涵喘着气说。
“暂时的。”陈锐抹了把脸上的污水，“他们不会放过咱们。”
远处的紫色光束还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的，像在召唤着什么未知的东西。
“接下来咋办？”她问。
陈锐看着手里的资料，眼神很平静，“去找林工。”
他话还没说完，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一只戴黑色手套的手，悄悄地搭在了岸边的岩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