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葛、二、蛋！老、娘、要、剁、了、你、的、臭、脚！！” 嫖小翠的怒吼在“聚宝斋”当铺门口炸开，声音里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连旁边灯笼里的鬼火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然而，她的暗金铁手，此刻却像个找到了失散多年亲人的痴汉，不仅死死攥着那只绿油油、散发着“清新脚味”的光脚丫子，拇指还不受控制地在葛二蛋的大脚趾那翠绿的月牙印记上来回，动作轻柔得诡异！
葛二蛋单脚金鸡独立，身体被扯得摇摇晃晃，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师姑！冤枉啊！是…是您的手抓着我！松…松手啊！” 他试图把脚抽回来，那绿脚趾上的月牙印记随着用力而光芒闪烁，仿佛在无声呐喊：“贴贴！要贴贴！”
“松手？你看我像是能控制它的样子吗？！” 嫖小翠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完好的右手猛地探出，抓住自己那“叛变”的铁手腕，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拽！暗金铁手纹丝不动，甚至还把葛二蛋又往前拖了半步。
“噗嗤！” 围观群众中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接着，像是点燃了笑神经的导火索，整个“聚宝斋”门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这表演绝了！欲拒还迎啊这是！”
“哎哟喂，这小哥的脚是镶了金还是抹了蜜？让铁手这么稀罕！”
“那姑娘的脸，啧啧，比锅底还黑！配合这紧握的手脚，反差萌啊！”
铜钱和杂物的“打赏”落得更欢了，叮叮当当在葛二蛋光脚边堆成了个小丘。
一个打扮得像唱戏的骷髅，甚至把一截自己的肋骨丢了过来，尖声尖气地喊：“赏！赏你们一副好骨架！接着演！”
嫖小翠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那绿脚的味道和周围的哄笑声一点点腐蚀。
她猛地抬起还能活动的右脚，狠狠踹向葛二蛋那条支撑腿的小腿肚子！
“哎哟！” 葛二蛋吃痛，单腿一软，整个人“噗通”一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五体投地”姿势摔趴在地——当然，他的右脚（连着师姑的铁手）还顽强地、高高地举在半空！姿势之扭曲，活像一只被钉住后腿的青蛙。
“噗哈哈哈！”
“好！这招‘蛤蟆拜月’使得妙！”
“铁手抓脚，蛤蟆扑街！绝配！再来一个！”
群众的“艺术鉴赏水平”显然又上了一个台阶，“打赏”更加热情了。
“师姑…您…您踹我干嘛…” 葛二蛋趴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委屈巴巴。
他那只高举的绿脚，似乎觉得这姿势不够亲密，脚趾努力地弯曲着，试图去勾嫖小翠铁手的手腕。
“我踹死你个惹祸精！” 嫖小翠简首要气疯了，她右手放弃了无谓的拉扯，转而高高扬起，掌心真气凝聚，就要给趴在地上的葛二蛋来个“爱的铁砂掌”！
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围观人群的裤裆底下钻了进来，正是“战术指挥”嫖一星！
“住手！小翠息怒！息怒啊！” 嫖一星扑到两人中间，动作麻利地像个老道的和事佬，“打坏了二蛋，谁给您当‘脚模’啊？啊呸，不是！我是说，打坏了二蛋，这‘强制握手’…哦不，‘握脚’的副作用谁来解决？这月圆之夜还长着呢！”
他一边说，一边眼疾手快地捡起地上一个最大的、不知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塞到嫖小翠扬起的右手下面：“小翠！拍这个！拍这个解气！别伤着自家人！二蛋这脚，现在可是咱重要的战略资源！” 他刻意强调了“战略资源”西个字，同时疯狂给葛二蛋使眼色。
葛二蛋福至心灵，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喊：“对对对！师姑！我这脚…我这脚还能驱邪呢！能蹦跶！能当诱饵！还能…还能给您当痒痒挠！您消消气，千万别拍坏了啊！”
嫖小翠的右手停在半空，看着下面那个散发着怪味的头盖骨，再看看趴在地上、高举绿脚、一脸“我很有用”的葛二蛋，再看看自己那死死抓着绿脚不放、还兀自的铁手…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都什么事儿啊！
她右手掌心的真气终究没拍下去，但也没收回，就那么悬着，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哄笑的人群。强大的煞气稍稍外放，离得近的几个看客顿时感觉脖子一凉，笑声戛然而止。
嫖一星趁热打铁，对着围观群众团团作揖，脸上堆满了江湖骗子的标准笑容：“诸位！诸位鬼市的朋友！见笑了见笑了！这不是什么新式乞讨，这是我们师门秘传的‘手足情深感应大法’！每月十五必须修炼，增进同门情谊，磨合法器灵性！刚才这位姑娘…呃，这位美女，是在演练‘怒海擒蛟’式！这位小弟是在配合‘灵龟探首’式！配合无间，效果显著啊！大家就当看个热闹，捧个人场，散了吧散了吧！”
他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用脚把地上的“打赏”往自己这边扒拉，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这些…这些就当是诸位资助我们师门研究‘感应大法’的经费了！多谢多谢！功德无量啊！”
群众将信将疑，但看着嫖小翠那悬着的、仿佛随时会拍下来的手掌，以及葛二蛋那还在顽强勾搭铁手的绿脚趾，觉得这“修炼”方式确实够邪门，也够有“看点”。
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人群开始慢慢散开，但仍有不少好奇的目光在远处逡巡。
“感应大法？” 嫖小翠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如果能杀人，嫖一星此刻己经千疮百孔了，“那你给我想个办法，把这该死的‘感应’给我‘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