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种好事?
真是出门遇贵人呐!
柳小灵脸上一俏,向许茜茜扣手感谢:
“多谢许姑娘慷慨大方。”
“我呸!”许茜茜黑脸呵呵讽刺,“你们当真不要脸,凭什么把我当水鱼?””
她说起这话,我就有话题反驳了。
“许警官,话不能这么说,柳小灵好歹救过你性命,请她一顿大餐又怎么了?”
毕竟是有这回事,许茜茜顿时脸红起来,掏出信用卡把单买了,然后瞪了我一眼:
“两家伙,一顿饭吃了我一个月工资!”
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对柳小灵问道:
“好吃吗?”
柳小灵嘟着嘴,把都是油的唇往我脸上怼了一口:“不用钱的当然好吃!”
许茜茜骂咧咧的,把剩余的纸巾都带走了。
血亏,三千八买一包纸巾!
出到外面,跟着她车去了城东一老旧小区。
三十年前的那种小区。
小区又旧又脏,也没有电梯,蟑螂老鼠到处跑。
据许茜茜说,黄艳住在小区2栋五楼,房子还是租的。
这种房子都要租,可想而知她生活有多么拮据!
把车停在路边,许茜茜带我上楼。
楼梯湿漉漉,还有些地方长了青苔。
黄艳家门是锁着的,门都是绣,看起来有点寒酸。
“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许茜茜敲了敲门。
不一会,门被打开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走出来,还穿着睡衣。
她就是黄艳,看起来不像26的人,更像三十七八的沧桑妇女。
她过早老成,可能是因为生活这把杀猪刀缘故。
“你们是?”
黄艳皱着眉向我们问。
许茜茜拿出工作证给她看,“我是警察,来这里有几句话问你!”
本能反应,黄艳哆嗦抖一抖身子,惊慌辩解道:
“警官,我又没犯事,你们找我干什么?”
“关于你儿子黄小涛失踪这件事!”
黄艳一听,两眼一抹泪光溢出,“请问你们是找到我儿子了吗?”
许茜茜摇了摇头:“能让我们进去细聊吗?”
黄艳默许把我们带进去。
进里面后,我第一时间扫视环境。
乱七八糟的。
发霉的饭桌上,还有些吃剩的咸鱼和咸菜,闻起来有些发臭。
里面灯光很暗,还带着一丝凉意。
破旧的木沙发,都是灰尘,看起来很久没搞卫生了。
也难怪,儿子失踪了这么久,哪有心情处理生活上的细节。
其中,饭桌下有一袋子香烛纸钱吸引我注意。
我保证,黄艳己经知道自己儿子死了。
但我没戳穿她。
“几位坐吧!”
许茜茜也没嫌弃,坐在椅子上,拿出纸和笔对黄艳问话。
“黄女士,我想问问你,你儿子失踪前,有和谁发生什么过节吗?”
黄艳摇摇头,一脸黯然说:“我们穷,一向都要弯着腰做人,哪敢得罪谁?”
“你儿子在学校是不是经常被欺负?”
黄艳苦苦一笑:
“习惯了,没有爸就是这样子的。”
“你身为小星星幼儿园教师,自己儿子被欺负,你也坐视不理吗?”
黄艳两眼都是绝望与无奈。
“你觉得我一个小小的老师能对付得了达官贵人?我无数次向园长反应过此事,可园长都惧怕得罪那些有钱家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警告我不要多事,否则就辞退我。你也知道的,我只有高中学历,好不容易找一份工作,在里面教师,小涛的学费能减半,所以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道完,她站起来向着我们问:
“你们小时候读书有被欺负过吗?”
许茜茜摇了摇头。
“看你就是有钱人家孩子!”
黄艳把目光转向柳小灵,“你读书被凌辱过吗?”
柳小灵摇摇脑袋,露出两个小酒窝笑道:
“大姐,我没念过书!”
黄艳吃了一惊,呢喃着:
“看你也是零零后的吧?怎么可能没念过书?”
“真没有,从小在山里长大,是义父教我识字!”
黄艳没继续追问,转头向我问:
“你有没有被欺负过?”
想起过去一把火。
读小学的时候,被几家伙踩在地上往身上撒尿。
他们欺负我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妈,父亲又是个酒鬼!
所以我很同情黄小涛的遭遇。
“有没有?”黄艳追问道。
我点了点头,过去的憋屈历历在目,让我鼻子一酸,差点眼泪都掉了出来。
“我就说了,只有穷人的孩子才会被欺负。你看你,和这位警官穿着天壤之别。她穿的是爱马仕皮带,你穿的是‘目力’布鞋!”
有点尴尬。
连目力都被她发现了。
回力鞋子一百多,目力二三十块。
黄艳证实自己思想后,一屁股坐回原来位置,不停在苦笑擦泪。
“黄女士,你别哭了,我发誓,我会为你找回儿子,讨回公理!”
黄艳对着窗外冷冷一笑,“公理?苍天己死,没有公理!我不求你们给我公理,我只求你们别再来烦我了!”
她这话,明显是有送客意思。
我对许茜茜打了个眼色,示意该走了。
临走前,我还想得到一条线索,向黄艳淡淡问道:
“艳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儿子己经死了,你会怎样做?”
话一出,黄艳怔住了,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过了许久,她才咬着牙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我会让害死我儿子的人陪葬,一个都逃不掉!”
得到这个答案,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向黄艳告辞,拖着许茜茜出了门口。
砰——
黄艳见我们离开,重重把门关上,好像对我们一肚子怨气似的。
我故意提高语气对许茜茜说:
“那小男孩尸体我己经找到了,今晚十二点我们回一趟幼儿园,把尸体带出来!”
许茜茜吃惊看着我,想说什么,我一把捂着她嘴,不停向她眨眼:
“今晚就我们俩人去,暂时别上报单位,任何人不能知道!”
许茜茜大概明白我意思,点了点头,跟着我下楼。
回到车上,她才问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故作高深道:
“如果这件事与黄艳有关,今晚她必定会去幼儿园。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偷偷在幼儿园西周布好监控,只要能监测到黄艳今晚进了幼儿园,我可以保证一切事情水落石出!”